“招娣,你……”

“我不叫招娣了,我姐给我改名了,我以后就叫小雯,陈小雯。”招娣随手关上大门,把娘也关在了外头。

元妮娘被惊呆了,“好好的改啥名啊?我咋不知道呢?”

“早都该改了,越往后越不好改。”

元妮娘还想说话,大门已经从里边插上,招娣咚咚地跑了。

看着在自己眼前关上的大门,元妮娘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她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可失去的,究竟是什么呢?

“桂英桂英出事儿……”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叫元妮娘,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刘家的三个闺女,用板车推着刘老太太跑过来了。

“出啥事了?”

“建平被人给打了,要住院动手术,需要人签字啊,你赶紧给他签字去。”

“啥人打的他呀?报警了没?”元妮娘还有点脑子。

“哎呀,你管那些个干什么呀?建平要赶紧动手术救命,你赶紧去给他签字啊。”

元妮娘还有一肚子问题,好好的,刘老师怎么就被人打了?

可刘家三个闺女在身后推着,非得让她去医院,她稀里糊涂就跟着走了。

元妮娘前脚刚走,元妮家的大门,还有隔壁耿家的大门就都打开了。

姥姥还有耿老太太,都是一脸失望,这个桂英哟,咋耳朵根子那么软呢?

“春来,你跟过去看,看看她到底签字了没,如果真签字了,那就……”耿老太太板着脸吩咐了一句。

耿春来点头表示明白,如果他三姨真的签字,那就是没救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只要元妮娘长点脑子,细细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刘老师为啥挨打,他挨打的时候,究竟和谁在一起。

姥姥啥也没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跟耿老太太比起来,她更疼元妮娘,可惜啊,可惜。

耿春来没让大家伙等太长时间,大约两三个钟头,他就跑回来了,“她签字了,还想问我借钱。”

“你没借吧?”

“当然没有。”

“那就好,不管是谁,都不准给她借钱。”耿老太太气坏了。

这一天以后,元妮娘又来了两次,可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大家伙都无动于衷,更没人给她钱。

大家本以为,元妮娘弄不到钱,就能安生一些,没想到,杜医生突然让人过来给送信,说是元妮娘准备卖工作。

姥姥气坏了,这个工作本身也不是元妮娘的呀,这是元妮让给娘的,既然她不要,那就收回来吧。

元妮娘能在兽医站上班,占的本来就是临时工的指标,元妮儿找了当初办事的人,直接就把元妮娘给开除,然后换成了二舅妈赵富花。

刘家到了这时候,还想釜底抽薪,通过卖工作,把元妮娘的血给抽干,他们只能做梦。

因为没钱交治疗费,刘老师的病到底也没能治好,他成了个半残废,只能躺在床上,跟刘老太太一样。

元妮娘不离不弃,用板车把刘老师拖回家照应着。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不管是陈家人还是耿家人,对元妮娘已完全死心,以目前的情况,一毛钱都不能给元妮娘,给了就是打水漂。

只能等着,等元妮娘走投无路再来娘家,就给她口饭吃。

耿老太太不想留在丹县了,主要是看见元妮娘就糟心。

耿家人要回京城去,临走之前告诉元妮,等两个妹妹放寒假,就领她们去京城。

“丫头,我在京城给你们留着好东西呢,你们可一定要过来。”耿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

元妮点头,表示记住了。

耿家人走了以后,元妮的生活,再次回归正轨。

“哎呀,隔壁院子都空了,感觉空落落的。”

“有啥空落落的,你俩作业写了没?”

陈小雯,陈小雨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回屋去写作业。

招娣改名为陈晓雯,盼娣改名为陈小雨,俩妹妹都喜欢自己的新名字,比原来好听多了。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了,姥姥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唉,耿家大妹子走了,再没人找我唠嗑了,你找谁呀?”

门外站着一个老太太,衣着破旧却干净,手里拎着个大麻袋,她探头往院子里看,“我找回收站那闺女,她在不?”

元妮看到,赶紧迎上来,她记得这位老太太,这是找她卖过珍品古籍的人,没想到她会拎着个大麻袋上门,也不知道,这麻袋里装的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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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妮把老太太让进院里说话,“姥姥,你帮我们看着点。”

姥姥明白了,端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摘豆角,这样一来,有啥动静都能看到。

元妮领着老太太进了一间侧屋,“奶奶,有啥东西要卖的?”

老太太打开大麻袋,哗啦一下,倒出来一堆黑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