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前,一线生死,都付她?手,她?忽然觉得手中铁链有?千斤重,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如?此?坦荡的将脆弱的弱点交给她?,她?反倒不知如?何?自处了。

她?下?意识的把铁链缠住少年的脖颈,冰冷的铁链栓上白皙的玉肌,他闷哼一声,却?丝毫不怕。

铁链缠紧,少年脸逐渐变红,也不言语,只?抬着泪眼看她?,笑了。

无限情愫,尽在泪眼里。

林沉玉忽然下?不去手了,她?侧过头,停了手。

少年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已生的宽大修长,一把紧紧裹住她?。

“听?说潮州发生过一起案子?,有?妇人与人私通,奸情为其子?所撞间,眼看奸情败露,奸夫畏惧刑法,遂动手想闷死其子?,其子?挣扎不已,此?时妇人亦畏惧奸情败露,在旁边言:儿子?莫动。妇人言一发,其子?最听?母话,闻言果?不再挣扎,一声不吭任由?奸夫闷死了自己。”

“你说,人多容易满足,大限来临刀兵解体的痛苦。只?消母亲说句话儿,他就能忍住了。你只?要对我说一句好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死的。”

“可我不是你母亲,我只?是一个外人,如?果?随随便便一个人的声音都能叫人止痛的话,刽子?手就成了活菩萨了。”林沉玉皱眉。

“不,您不是外人。”

少年忽的落了泪,他很难说清楚林沉玉在他心里的重要之深。

他从?来没有?父母,唯一接触深的女性便是那?严苛不进人的太妃,他第一次感受到温暖是在林沉玉的怀抱里,第一次感受到伤心是在林沉玉拒绝他的雪夜,她?手把手的教他,一步步的拎着他走过狭逼黑暗的夜,行至阳光下?。她?对自己而言,是慈父,又是严母,是师父,也是他日日夜夜云雨梦里的女人。

他十五年第一次知道暖,就好像疲惫的奔走于风雪中的游子?,遇见篝火,宁愿被烧死也不愿意挪开半步。

林沉玉没了舒服,松松垮垮的坐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生死都系在自己一念间的卑微少年,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他眼底的泪。

少年浑身一颤,闷哼出声。

他受不了这窒息的感觉,喘着粗气,只?抬着眼觑她?,眼里无半丝恨意:

“您对我说句好话好不好?哪怕是骗我也好,说你喜爱我,好不好?我马上就要死了,就靠您一句话,我就不疼了。”

啪嗒——

林沉玉撒了手,她?面色绯红,可薄唇却?紧紧抿起,绷着如?一横,略显无情。

她?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疲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也许是你心智不成熟,我不杀你,也懒得杀,你滚吧。”

少年泪如?雨下?,他眼眶通红:“你宁愿不杀我,也不愿意对我说句好话骗骗我吗?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你?!”

林沉玉两只?手被他捉起扣在头顶,少年才从?死亡线挣扎出来,似乎迸发出无尽的气力,用铁链锁住了她?的手,他不再俯跪在她?身下?,而是直起腰来,一点点解开衣襟,露出略显单薄却?劲而有?力的身子?来。

他眼神彻底暗了下?去,轻声道:

“我刚刚给过你机会杀我的,你不杀我,就别想怪我了,这辈子?你都别想逃。”

林沉玉瞳仁猛然收紧,她?踢腿想瞪,却?被他夹住,他单手摸向林沉玉后腰,快而狠的握住,重重的捏在她?腰窝上。

林沉玉悲鸣一声,瘫软下?来,好似天?空中的闲云野鹤,被打中要害,跌落云端。

她?气的眼角都发红,一双清冷的眸此?时恨不得迸出火来,将这个登徒子?焚毁殆尽。

他毫无章法,好似孩童捏娃娃似的全?凭自己喜好随意的揉捏搓圆,失了力道的把控,林沉玉只?感觉自己好似砧板上活蹦乱跳的鱼,被人扒了鳞,掠夺去了水分,奄奄一息了起来。

她?眼神有?些?涣散,余光瞥见少年侧脸,看着那?略显熟悉的轮廓,她?忽然放空一切,唤了句:

“桃花……”

少年瞥见她?眼角清冷,只?感觉一阵寒意,从?头顶流到脊背,他冷静了下?来。

“桃花是谁?”

他执拗的拧过她?下?巴。

林沉玉拗不过他,冷淡道:“你的妹妹,比你好千倍万倍的妹妹。”

少年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心动:“可你不喜欢,不是吗?”

“谁说的,我喜欢她?。师父喜欢徒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世间的喜爱有?很多,并不是所有?的都和你一般龌龊。”

少年眼神黯淡了下?去,微不可及的呢喃道:

“可你的喜欢,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少年到底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他又把林沉玉衣裳整理了一番,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被,两个人斯斯文文的躺着,谁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