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林曜成不爽反驳,“我一周去两次健身房,比那些年轻人身体好多了。”

“哦。”林白舴轻飘飘道,“我一周去四次。”

“……”林曜成翻个白眼,用眼睛扫射林白舴,像小时候盯他吃零食一样,“刚刚是怎么回事?”

只要不提付女士,林曜成的脑子还是格外敏锐的。

林白舴没想瞒他,大方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

林曜成听到他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觉得血气直往头顶上冲,憋不住讽刺他,“这么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了国际大奖。”

而不是承认自己是个男同。

林白舴捂着被亲的下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差不多吧。”

林曜成差点被他气死,眼看着林白舴就要上楼。

“站住!”

林白舴完全不听他的,只回头说,“以前已经打过了,我倒是没意见您再打我一顿,只是付女士明天要回来了。”

林曜成想起之前儿子从学校回来就跟他出了柜,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被气个倒仰。

当时被抽了两棍子的林白舴脊背挺直站在他面前,“这不是错,我不会改。”

现在的林白舴也像那样站在他面前,语气坚定,眼睛里像撒了一把碎光,带着笑说,“我喜欢他,认真的。”

林曜成最终叹了口气,让儿子滚回去睡觉。

当时哪个地方都不承认同性恋,都算精神疾病,虽然他自认不算封建,但看着电视上的男同,听着别人家的事,和发生自己唯一的儿子身上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时他打完那两棍子就后悔了,常年在外演出的付飞鸢当天也回来了,护着林白舴,说他打得太重,心疼得要流眼泪。

付飞鸢更心痛,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

但心痛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林白舴喜欢,铁了心要走那条窄路。

但努力奋斗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护着家人走得更稳当的吗。

再说现在都能合法领证了,他当然不可能当儿子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其实他早就不在意了,只是跟林白舴说不出软话。

林曜成想起当时妻子的泪眼,“我对不起宝宝,宝宝连母乳都没喝满五个月,我就出去工作了。”

林曜成抱着自责的妻子说,“是我的错,我应该放下公司的工作,多陪他的。”而不是让保姆管家带林白舴。

林白舴和他们的交流不算多,像是一晃眼就长那么大了。

还好林白舴不记他俩的仇,表示理解,自己长得那么优秀,也是这个原因,林曜成才决定将盛野总部迁回国,多一些一家团聚的时间。

他给了林白舴很多钱和别的,几乎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算是一种补偿,林白舴知道他的心思,照单全收,让他没那么愧疚。

现在林白舴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林曜成想了半夜睡不着,想起秦储和林白舴相处的样子,把这个消息告诉妻子,决心帮儿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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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兰琢的秦储瘫在床/上,把小白花抱到他的怀里,一张脸全红了,整个人羞耻得翻来覆去的打滚。

……被小他那么多的人说冲动了。

可一想起林白舴的笑,又不自觉弯起唇。

秦储揉小白花的脑袋,然后收到了手机里的消息。

是之前加的古典舞艺术家,大概意思是约他下午去舞蹈室参观。

秦储起了身,想起了付飞鸢和林白舴的关系。

反正忙碌的艺术家也不知道林白舴和他的关系。不尴尬。

……而且去舞蹈室说不定能碰上林白舴。

秦储假装镇定然后飞速回了个好。

温暖太阳

结果天气并不好, 秦储早早处理完工作,踏出清原的时候得到了好几位员工诧异的注视,尤其是申经理, 目光灼灼,他转头跟韩总助嘀咕,说些秦总从没提前下班的话。

秦储当作没听到,只是被楼外的寒风给吹得顿住了脚。

风大得往领子里灌,呼呼刮着, 皮肤凉了一片。

秦储没停多久,就继续往外走。

车开到舞蹈室时,门外已经等着一位侍应生了, 看到秦储的脸就迎上来, 笑着说,“付老师本来一直在外面等您的, 只是刚刚来了学生, 才进去。”

里面开了地暖, 很暖和,秦储将外套脱下来,放在手臂上。

“付老师在这, 我进去告诉她。”侍应生说。

“不用了。”秦储看着舞蹈室里穿着练功服翩翩起舞的女生们, 笑着说, “我不着急。”

“啊好。”侍应生点点头, 将秦储引到沙发休息处, 端了些精致点心和茶水来。

秦储说,“你去忙吧, 不用招呼我。”

现在的确事情多,侍应生于是答应, 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