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得都对,都好,都可以。”丁无忧耸耸肩,缩了回去,意味深长的回,“谁叫你是宝宝呢。”

不,她不是!

沈一刀还想反对。但是又觉得宝宝这个词从丁无忧嘴里说出来,就带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来。于是沈一刀就在要脸面还是要暧昧之间徘徊,一时也没有反驳。

但反驳这种事吧,是讲究时效性的,一时不反驳就永无翻身之日。沈一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默认了沈宝宝的身份,此后翻身不能。

不过脸还是要的,沈一刀出了这样大的失误,就要找回场子来。她看看油,想要倒掉,倒是丁无忧无所谓的开口:“就家里吃,将就了。”

“可是口味会影响的”沈一刀还有点不甘心。

丁无忧眉头一竖,本色立现:“油不要钱啊!气不要钱啊!你又不是参加比赛!就这样!要不你就自己吃吧!”

沈一刀闭嘴顺从,那委委屈屈的小样子,跟周小舟莫名同步,看得丁无忧一阵无语。她放柔了点声音:“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要去看电影呢。”

提到电影,沈一刀立刻偃旗息鼓,开始就着热油做起菜来。丁无忧洗完菜,又摸出一个菜板和菜刀开始拍蒜。

两个人十分默契。

“我……以前师父都会准备好食材,如果有一点不对,就会立刻重来。”沈一刀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落在滋滋的油声里,混合鱼香肉丝那又酸又辣的滋味。

丁无忧没有抬头,她的声音很淡,就好像沈一刀偶尔口吃的时候那样,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你师父对你很严格呢。”

沈一刀注意到丁无忧说的是“你师父”而不是“我爷爷”。沈一刀抿抿唇,然后垂下了眼睛,她盯着冒着油花,被自己翻炒的那些酱料:“是挺严格的。我们这一行……大多数人学历不高,小时候过得苦,都是从底层来的。说话……有时候也不好听……但是,师父是一个好人,他一直尽心尽力的教我。”

“啊……是吗?我爸爸就从来不骂人。”丁无忧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沈一刀就不说话了,她觉得这油烟机功率不行,熏得她眼睛有点酸。她知道丁无忧心里头在不高兴什么。丁兆军的爹丁贵,父子两如出一辙的倔。就连丁兆军死了,丁贵也没有出现过。当时沈一刀远在西南不知道,丁贵其实也不知道丁无忧的处境。

可是沈一刀来了,她亲眼看到了丁无忧的艰难,也忍不住想,如果丁贵不那么倔,如果丁贵肯分那么一点的关注多给一点他这孙女,也许丁无忧就不会在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被外人欺负得那么惨,那么狠。

“如果……我能好好学,师父对我再严厉点,我能早点出师过来就好了。”

丁无忧认认真真的拍蒜,再把蒜切成小粒,她听到了这细细的,酸涩的声音。丁无忧下意识的回过头,她看到沈一刀盯着锅里的菜,眼睛里却带着水光。

“不,你来的恰到好处。”丁无忧想了想,说。她的话让沈一刀吃了一惊,忍不住转头看着丁无忧。而丁无忧满脸认真,她回望着沈一刀,“那个时间,那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

在丁无忧绝望的时候,带来一束希望。

在丁无忧去掉自己幼稚的自信的时候,带来改变的可能。

在丁无忧看清所有坏心人的时候,走到她的面前。

真是最好的时候,或许是丁无忧最坏的时间,却带来了最好的事。

不速之客

吃完饭, 再看完电影,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对此沈一刀是满意的,很明显,丁无忧也是满意的。早上那些话就这么揭过去, 谁也没有提之后如何。但是沈一刀一回想起这一天,依然觉得自己甜滋滋的, 暗搓搓的把今天当做了“第一次约会的一天”。

对此丁无忧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因为直播的关系, 所以大家还暗搓搓的兴起了一股叮当cp。丁无忧只是在再次开店的时候, 发现来店里的小姑娘们一个个从单纯的看沈一刀,偶尔也会有一两个跑过来跟她搭讪。

“小丁老板, 预赛的时候,刀姐的菜我们都看到了,超好看!可以当做特色菜吗?”

这是眼馋比赛的菜肴的。对此周小舟开始发大话:“这才哪到哪呢?我们决赛的时候会更好看!”

小姑娘们就哇一声,围着周小舟问东问西。周小舟何曾这般被姑娘们包围过,乐得找不着北, 气得丁无忧一顿拍,这才把周小舟拍回了厨房。周小舟回了厨房就告状:“沈姐, 丁姐把我赶回来了,她就是见不得我被小姑娘包围着!”

“什么?被小姑娘包围?”沈一刀把菜刀一扔,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周小舟看着沈一刀, 然后满脸懵逼的问旁边的人:“我说,不是应该安慰我吗?”

“安慰你干什么?”服务员朝他翻了个白眼,“我粉叮当的啊, 沈姐当然是要紧着丁姐了。”

“叮当?”周小舟满脑子雾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