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混小子邢南急不可耐的钻进了被窝,一口咬在小夫郎修长的脖颈上,叼着一块细肉来回研磨,真跟条大狗一样,这里咬一口那里舔一下,闹的小夫郎直打哆嗦,又哭又笑的,浑身滚烫都要融化成一滩水了。

等被人收拾干净塞进被窝里,整个人都软的跟没了骨头似的,红肿的双眼连条缝都挣不开,被人揉吧揉吧揣进了怀里,意识早不知道飘都哪里去了。

闲暇的日子没过几天,出了年节铺子就要开张了,冬日里太阳再大也不好晾晒萝卜条,初十开始一家人就开始拾掇起食材来了。

赵三婶子跟周英天天来串门,邢风跟纪净月也是在家呆不住的,成天跟着一块过来,一起说说笑笑的做事也不枯燥。

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这一日,三家人一同上镇子里去热闹了一番,顺道把铺子给收拾了。

还未入夜,天际红霞层层叠叠,一片一片的赤红如同浪潮,家家户户点起了灯笼高挂门前,巡街的队伍穿着艳丽的服饰,或高举花灯,或低拿绣球围绕着舞动的狮子沿街而来。

一行人寻了个干净的摊子一人点了一碗元宵边吃边看,孩子们一整日都沉浸在对新鲜事物的惊奇里,知道夜幕深重月上枝头再也抵不住困倦之意窝在阿爹阿么怀里沉沉的进入了香甜的美梦里。

翌日

母子三人天还没俩就出发去镇子里了,今年头一天开张,两个人怕是要忙不过来。

家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平常,邢小妹一起床洗漱好就去瞧自己的小侄子们了,邢阿爹先将新院子收拾干净,卫青燕跟裴玖一起拌了草料谷粮给牲畜喂食。

三只小狗崽子过了个年长大了一圈,毛发紧贴着肉嘟嘟的身子,可爱又搞笑,跑起来甩着舌头一颠一颠的,生怕它们脚下不稳要摔地上打滚,这憨蠢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是能跟着去打猎的。

吃过早饭邢阿爹就去地里伺候冬麦了,冬麦生长期比稻谷长许多,中间还要施肥三四次,邢阿爹挑了一担沤好的肥到地里,先把冒头的杂草锄干净才开始施肥,勤快些的村民也都在田地里干活了。

“正子哥,听说周云兰重病人快不行了,是不是真的啊?”

前几日邢阳大张声势的请了一个生人来,还是从前年从隔壁镇子里嫁过来的一个妇人认了出来,才知道邢阳请来的人是大夫,村里人看病一般都是找刘大夫,刘大夫实在看不了的才会上宝春堂去,村民们好奇心重,有人去问他,他只说是周云兰身体不适,也没得到个正经的回答。

好奇心驱使,一个村民今儿就忍不住问了邢阿爹一嘴。

旁边的村民对着问话的人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人早八百年都断亲了,能知道点什么?

问完了话这人才知道自己冒失了,讪笑着:“嘿嘿,瞧我这脑子怕是给冻傻了,正子哥你别介意啊!”

“没事。”邢阿爹淡淡的回了一句继续给冬麦施肥。

旁边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扯起了闲话。

“我才放现你这人蠢的可以。”

“哎哎!我这不一下没想嘛!可不兴骂人啊!”

“就周云兰快不行那事是不是真的?”

“这谁知道啊!我家那口子前儿上刘大夫家给我阿娘抓药问了一嘴,人刘大夫什么都不知道。”

“请的是隔壁镇子里的大夫,刘大夫怎么会知道?”

“啊?没请过刘大夫啊?”

“可不是,说也奇怪怎么没请刘大夫直接就给请了隔壁镇子里的大夫呢?”

“指不定是周云兰作妖惯了,怕刘大夫对她有意见。”

“我媳妇说那大夫不是给周云兰看病的,是给一个小哥儿。”

“他们家哪来的小哥儿?你媳妇怕不是在做梦哦!”

“哎呀!我媳妇亲眼见到的,他们家住着一个小哥儿,只是平日里都不出门,听说刘权他夫郎也看到过。”

从村民们的闲扯里邢阿爹给听了个大概,不过他也没在意,他的想法跟两个儿子一样,只要不上他们这来整幺蛾子,爱咋地咋地。

周云兰病重的事在村子里越传越玄乎,大家这才发现已经快时日未曾见过她到村子里转悠了,又想起大年初一时邢文上村长家借牛车的事,那会儿邢文就说是周云兰得了急症,看样子周云兰重病得事八成是真的。

周云兰病重是不是真的邢家人是一点都不关心,纪家确是出了大事。

半夜里一家人睡的正香,院门被人拍的“嘭啪”作响,新院子里的三只狗崽子连番嚎叫,一家人都被吵醒了。

邢南第一个起身去开院门,门外站着的纪大舅跟纪天万分焦急,“三哥,阿奶、阿奶快不行了。”纪天颤抖着哭腔,在微亮灯光的照映下一双猩红的眼眸像是一只恶鬼。

后面起身赶来的邢阿娘闻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先是满脸震惊,几息后转为悲痛,她喉咙里发出如同小兽痛苦的嘶吼声。

邢阿爹连将双臂环住她,把她从冰凉的地上抱起紧紧的搂在怀里,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