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多一样观赏性的植物,或者多一样可食用的美食……培育不出来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其他朝臣,一个个也是带着好奇心在看那些物种,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我们的君王曾说过,腊基国为大宇国附属国,大宇国保护我腊基国不被其他国家侵扰,而我腊基国无论有什么好东西,必须第一时间进贡给大宇国的皇上。”腊基国使者跪下来,满脸真心实意,“这十二种珍稀的动植物,代表着我们腊基国君王的十二分真心,祝贺大宇国繁荣昌盛,世世代代无穷尽也。”

皇帝龙颜大悦,大手一挥,准备看赏。

程弯弯立即走过去,跪在了台阶下:“皇上,微臣认为,大宇朝可同样回赠给腊基国十二件作物种子或者幼苗。”

这皇帝宽厚,且出手大方,看这情况怕是得赏赐不少好东西给腊基国。

虽然皇帝的赏赐与她无关,但她见不得腊基国这些虚伪的使者白白拿走这么多好东西。

“腊基国还不如我大宇朝一个省大,全靠海吃饭,那不如,我们就回赠一些产量较高的作物。”程弯弯继续道,“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皇上觉得呢?”

皇帝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但除此之外,还是要例行赏赐一些丝绸茶叶瓷器等物。

正要开口时,就见程弯弯冲他眨了眨眼睛。

可以说,他成为皇帝后的这些年,就没人敢在他面前搞这些小动作,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微臣还有另外一事。”程弯弯转开话题,“京城地处北方,天气寒冷,许多植物都无法存活,不如让微臣将腊基国进贡的这些动植物带回湖州大河村培育……”

她这话还没说完,立即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户部尚书开口道:“穗安人虽然懂农事,但也只是懂水稻麦子棉花等物,这些珍稀作物还是留在京城,让户部慢慢研究比较好。”

京城大司农点头:“腊基国耗费年时间才搜寻到这些奇珍,植物种子就不说了,这些养殖水生物种都是幼苗,再从京城带回湖州,路上一个不慎死了该当如何?”

“穗安人如今算是鸿胪寺的人,一个接待外宾的朝臣却抢户部的活儿,这不太合适吧?”二品朝臣贺大人贺瀚海淡声道,“穗安人这两年来立功无数,升官极快,也该让其他人立立功了。”

程弯弯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这男人的轮廓有些眼熟,和贺霄倒有几分相似。

原来,这就是贺霄的那个渣爹。

贺瀚海一开口,立即有跟他交好的人也发表相同的意见。

“如今穗安人在京城开的阅览阁,得到了天下读书人的称赞,连学官府该做的事都被穗安人抢了,再抢走区区培育新物种的功劳又算什么。”

“穗安人从一个农妇升成了六品安人,又成了鸿胪寺六品司宾,如今还四处抢功劳,莫非是想当一二品诰命夫人?”

见这些人越说越放肆,皇后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底下顿时一片肃静。

腊基国那些人头都秃了,他们送了十二样新物种,按照以往的惯例,大宇朝皇帝该回赠许多瓷器布匹呀,怎么突然就开始争论别的事了,应有的赏赐就这么黄了?

他们想说话,但是并没有说话的机会。

程弯弯面色沉静,拱手道:“微臣只是想为国献出绵薄之力,并不是为了争抢功劳,还请皇上明鉴。”

皇帝拿起茶盏,静静地喝了一口茶,任谁都看不出皇帝在想什么。

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皇上虽然开明宽厚,但实则很多疑,一旦皇上对某个人起了疑心,那么这个人的仕途算是止步于此了……

程弯弯丝毫不担心这些。

她一个妇人,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任何实权,就算质疑她的用心,也没有事实可以依托。

再者,她坦坦荡荡做人,清者自清,不惧怕这些脏水。

就在一片安静之中,明公公突然从御花园入口进来:“皇上,湖州送来了八百里加急信件!”

皇后紧拧的眉头顿时一松:“是湖州来的信件,那定是有重要之事,明公公,赶紧念。”

每一次湖州寄来信件,那一定是有稀奇之事,皇上每每看信过后,都龙心大悦,而每次湖州寄信,都意味着穗安人会升官,应该能解目前的局面了。

湖州而来的信

明公公将信件小心翼翼拆开。

“臣祝高良启……”

祝高良,就是湖州知府大人,身居四品。

“今时值六月下旬,正是棉花旺盛生长之际,平安县河口县凤凰县等县令纷纷来报,棉株已有十到十五寸之高,各地对棉花浇灌抗虫早有应对之法……然,湖州境内其他县,如清水县,德平县……以及湖州附近万全县等地,棉花育苗之时,存活率不到一半,移植后再死一半,随着时间推移,地里仅存的棉株十之八九死亡……”

信念到一半,在场的人不由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