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全家都用的一样的肥皂洗东西,但陈也就是觉得戚河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很好闻。

房间里响起讲题的声音后,陈也把脑袋支了出来,他听着戚河讲题的声音,很快睡着了。

戚河讲题的声音比安眠药还管用。

讲完题肖天赐没有理由待下去了。

他鼓起勇气对戚河说:“大哥,小一睡着了还在打呼噜,你怎么睡得着?要不你去我那屋,我和小一在这里睡。”

房间里陈也的呼噜声不响,像小猫一样,但在肖天赐听来就是罪大恶极。

戚河淡淡道:“不用。”

肖天赐对上了戚河的眼神,他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大哥有点生气了。

“小一是你的亲弟弟,你该对他好点。”

肖天赐脸色一白,戚河还是第一次指出他对肖小一不好,没把肖小一当弟弟。

为什么以前没有管过,现在又看不下去了?难道戚河以前就对肖小一有多好吗?

他嗤笑,戚河根本没有把他们一家当成亲人,都是他们自作多情。

指甲抠破了手心,肖天赐垂下了头,“知道了,大哥。”

肖天赐离开之后,戚河躺到了床上。

因为天气热,薄薄的被子被陈也给踢开了。他嘴里嘟嘟囔囔,戚河凑近听清楚是在喊热。

陈也的皮肤白,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被热红了。

戚河找来了一把扇子,扇子是原主肖小一收集的,他爱藏些别人不要的破烂玩意儿。

扇子是蓝色的,上面写着:看男科,到圣科医院,专治男人不孕不育。

戚河:……

得改改小孩儿这乱捡东西的毛病。

戚河躺在床上用扇子给陈也扇风,凉爽的风被送到了陈也身边,他不喊热了。

扇了一会儿,戚河放下了扇子。

陈也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盯着戚河,“大哥,怎么不扇了?”

戚河扇风的时候他就醒了,安安静静地躺着享受。

“手酸。”

陈也坐了起来,他把扇子从戚河手里拿了过来,很快的给戚河扇风。

他笑得乖巧,语气甜得像灌了蜜糖,“我给大哥扇扇。”

戚河闭上眼睛,“睡前故事呢?”

陈也求助系统,“快给我找一个,我照着念。”

他实在编不出来了。

系统给他搜了一个故事,陈也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女孩有长长的睫毛,眼睛像一汪湖水,鼻子小巧玲珑,她看着男孩儿说……”

戚河懒懒地撑开了眼皮,看向陈也,“小一长大了,会用修辞了。讲故事也越来越绘声绘色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但陈也心里咯噔一下,肖小一哪里会这么讲故事?他连一首静夜思都背不下来。

陈也开始耍赖,“讲不好大哥说我笨,讲好了大哥也说我。我今天为了给大哥讲故事特意翻了以前的书,一字一句背下来的。”

看到他的样子,戚河眉心微蹙,“你继续讲。”

陈也继续扇扇子讲故事,“后来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声音越来越低,陈也睡着了。

戚河把扇子从他手里拿了过来,轻轻地扇着,他侧过头看着陈也,陈也额头出了汗,头发湿哒哒的贴着,没办法,农村夏天就是这么热,晚上都能睡出一身的汗。

陈也的额头有一道很小的疤痕,是原主小的时候被人骗到树上摘桃子,摔下来磕到留下的疤。

“小一,你明明是你,但是为什么大哥总觉得不一样了?”戚河低沉的声音响起。

只有蝉鸣回应他。

……

大哥(六)

……

天气越来越热了,到了捡蝉蜕的季节。

张兰高高兴兴的扯了一个口袋满村的找蝉蜕,蝉蜕能换钱,张兰自然不想错过。

只是三十六七度的天,张兰找了一下午,她的身体吃不消中暑了。

张兰是被同行的李婶儿背回来的,她不怎么生病,这一中暑严重得很,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村医被肖德叫来家里开了些药,张兰在床上呻吟:“哎哟,不用……我躺一会儿喝点白糖水就好了。”

肖德抽着叶子烟,瞪了她一眼,“让你大热天别出去,你非出去捡那玩意儿,值几个钱?捡的还不如你花的。”

“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天赐每年都要交学费,家里这么多嘴巴吃饭。你又嫌我花钱?我年轻的时候你不嫌弃,老了老了开始嫌我了!”

“我跟你什么都说不通。”

两个人吵架的声音隔壁都能听到,肖德不说话了,他看着面如菜色的张兰,好歹还是没再顶话。

戚河把村医送到了门口,把医药费给了。

肖德不在的时候,他又塞给了张兰两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