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疯子,你没有任何错,你也不欠她的。”哪怕是生恩,也在一场场虐待中还清了。

甚至最后一次,周聿白是被活生生折腾掉了半条命,在床上硬生生躺了小半年,才渐渐恢复过来的。

不过那时候他也还小,都是从父辈的口中得知的。

那时候柳西棠也跟着父亲出诊,第一次见到躺在病床里,孱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断了呼吸的男孩。当听到动静睁开眼时,他漆黑的眼里迸射出于瘦弱身体截然不同地凶光。

像只会扑过来撕咬一切地小兽。

想到当初,柳西棠止不住带了点笑意,“这次你控制住了,其实也是有进步的,对吧?”他也是在进来后,才忽然意识到的。

“是么?可是她受伤了。”

少爷太疯批了36

房间里,光团还在呜呜咽咽地哭泣。

【宿主大人您没事吧?呜呜您受伤了。】

苏黛早就习惯自己的系统是个小哭包的事实了,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的伤口,随即浑不在意地放下了镜子。

“别哭了,这点伤带给我的痛苦,还不及你一直在我耳边哭所带来的伤害。”

光团一梗,继而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今天也是被嫌弃的一天。

【可、可是我不明白,宿主大人您明明可以躲开的呀。】

以苏黛的实力,只要她不想,严静姝根本伤害不到她。

“我为什么要躲?”苏黛挑挑眉,“周聿白需要刺激,好让他死寂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如一池死水的心,总要多丢进去几颗石子,好让水面重新泛起涟漪。

光团似懂非懂。

好在苏黛也不需要它懂。

现在就是一个好兆头,周聿白虽继承了那个女人的疯狂病态,但还不至于病入膏肓。

大概这也是周老夫人肯选择周聿白做继承人的原因之一吧。

周家需要一个天才继承人,但不需要一个随时会失控的继承人。

另一间房间里,柳西棠让周聿白把上衣脱了,给他检查伤口。

少年的身体上有着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

甚至心口的地方,还有几颗圆形的疤痕,那是周聿白小时候,被严静姝拿烟头烫出来的。

“你都不知道躲的吗?”

柳西棠看到周聿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生气,虽然这已经比每回母子相见都要见血要轻多了,可那个女人下手没轻没重,是真的把周聿白当做仇人对付,周聿白的皮肤又白,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片片的淤青。

他气得要死,不明白脾气那么坏的好友,为何偏偏在严静姝的面前,任由她对待。

周聿白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

柳西棠见他不说话,手下故意用力,揉开淤青时力气极大,冷哼道:“那这次呢?我听外头的保安说,那女人是动了木仓的。”

这句话刚落,柳西棠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倏然紧绷。

他抿唇,咽下了为好友打抱不平的话。

就在这时,周聿白哑声开口了,“以后不会了。”

柳西棠当时不在现场,并不知道,在某一个时刻,周聿白的大脑里一直有道声音催眠着他。

放弃抵抗,就这样吧……

就这样死了也好,把命还给她。

可是不行,在对上小哑巴清亮乌黑的双眸时,他心里忽然就迸发了对生的渴望。

平生第一次,他想活下去。

护住这个不会说话,看上去格外脆弱的小哑巴。

柳西棠愕然,手里的动作都停下了。

周聿白本来也不在意这点小伤,径直起身套上t恤,“之前的药再给我开一些。”

“你……”柳西棠张了张嘴,反应过来周聿白肯配合治疗后,大喜过望,“好好好,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来!那你记得按照医嘱吃啊,这次一定得听我的,不能乱来!”

周聿白懒懒睨他。

柳西棠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怎么可能罢休,“看什么看?你先答应我!”

周聿白不胜其扰,耷拉着眼皮,“知道了。”

……

今日的事到底还是惊动了老夫人,只不过这次老夫人没有把苏黛叫过去,而是叫了周聿白过去,祖孙两个不知道谈了什么,在之后就没了后话。

也没人知道最后对严静姝的处理是什么。

她公然带着木仓支闯入私宅已是犯法,更何况她还持械伤人。

如果不是保镖当时眼疾手快拉赵管家一把,她现在只怕已经躺在太平间里了。

哪怕现在,因为伤到了腿,也送到了医院休养,万幸做了手术后恢复情况不错。

此乃后话。

苏黛被按在家里又休息了两天,直到在苏黛的强烈反对下,周聿白才肯放她去学校。

当天便是每月一次的考试。

一进入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