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去吧,罗老师什么都没给我们讲,我们去了还会多惹麻烦。”张正权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地说。

罗云没开口,他也不好过去直接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而且胃癌晚期,不是单纯的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

下车之后,周成就马上赶去了科室里,询问了值班的向海滨,罗云老师离开前的事情。

向海滨只说,罗云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他以为是去跑急会诊了。

也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成就点头,不再多问,开始做试卷、查文献。

与蔡东凡和罗云讲是那么讲,但是考研的事情,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毕竟报了名,也是机会之一,有时候事情的变故太多,以防万一,但周成一直都在关注着手机屏幕,等待着未接电话……

杜严军下了车之后,和杨弋风与张正权相互道别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蔡东凡问了罗云老师的事情。

但杜严军这通电话过去,却把蔡东凡直接搞懵逼了。

蔡东凡说他什么都还搞不清楚,他现在还在医务科‘解释病情经过’。

因为之前没能救过来的烈士的家属到了,希望能够详细地了解整体经过。

没有吵闹,情绪也算比较稳定,但还是无法安然地接受一个大小伙子,突然说没就没了的事实,就要仔细地问问情况。

也是人之常情。

杜严军挂了电话后,蔡东凡又给罗云直接打了个电话,不过罗云的电话通了却一直不接,蔡东凡的眼神翻动,叹了一口气,猜到了什么……

而就在蔡东凡给罗云打电话之前,张正权首先给罗云打了电话。

“罗老师!”张正权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嗯,正权,有什么事情吗?”罗云不疑有他,只以为张正权肯定是有事情才打电话的。

“那个,罗老师,你如果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帮你搞定的。我爸是万青集团的董事长,他叫张万青!”张正权只说了一句话。

罗云那边停顿了很久,才语气稍变地问:“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罗云在科室里从来不提这件事,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和工作,只有蔡东凡知道。蔡东凡不可能这么八卦,说这些闲言碎语!

“那个罗老师,您别误会,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罗老师,您给周成哥打电话的时候,我们三个和杨弋风都在。”

“杨弋风给我们说您母亲在湘南大学附属医院住院的事情,然后杨弋风还打电话问了消化内科的许教授。”

张正权接着小心翼翼地又说:“罗老师,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啊,我是真心地拿您当我老师了,我才小心地问您需不需要钱的事情。我是借。”

张正权生怕罗云想多,或者刺激到了他。

罗云突然一笑说:“那你才是真正的隐藏的土豪啊!我想多干嘛?”

“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我会考虑你的,我又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朽思想。”

“欸,罗老师您千万别客气。”张正权马上回复,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挂断了电话。

罗云挂断电话后,开着车到了路边,开了双闪,然后慢慢地踩停了下来,双手狠狠地用力搓了搓两边脸,脸皮都差点被搓下来!

这才深深地出了几口气,然后眼睛就红润了起来。

刚刚舅舅来电话了。

他舅舅说:“云儿啊,你舅舅我一点都不怪你。”

“我知道我姐有一个好儿子,我有一个好外甥。”

“古来就有句话,久病床前无孝子,你能做到几年如一日,花钱如流水。”

“你舅舅,你外婆,还有你大姨,都看在了眼里。别说是你妈了,就是你舅舅我看到你每天起早贪黑地两边跑,我都心疼了,更别提她了。”

“但是我姐的一句话是对的,她这个病没办法,钱解决不了问题,你还年轻,要有前程奔,要娶妻生子,要成家立业。若只是因为她,把家底败光了,多活个半年或者一年。”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她这心里不忍啊!”

“我是他亲弟弟,我本来是死活不同意的,你妈妈是你外婆掉下来的肉!她也不同意!但我姐拿出来了这么多年的就诊费用单,以及她吃的药的价格。”

“云儿,你不要怪我姐她去追问真实的治疗费用的事情,她是当事人,你骗得了她一时,偏不了她一辈子啊。”

“我们都不怪你。”

当时,罗云没哭出声,只是往老家赶。

母亲被舅舅接回了老家,母亲的遗愿是与父亲同葬,她说趁着还没有把儿子搞得一无所有之前,留下最后一点颜面,去见老爸。

但是,现在张正权的一句话,却让罗云痛哭失声起来。

还是该死的钱闹的。

钱这个东西有时候是真没有什么卵用,但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