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乐这么一说,秦丁墨稍稍一愣。

“真的假的?”秦丁墨可是记得,自己看到的那个主刀的人,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娃娃啊,而且整个过程的主刀人,都没有超过四十的。

就那唯一一个超过四十的蔡东凡,全程就打酱油的啊。

丁长乐眉头一皱回道:“我和你开玩笑干嘛?”

“我们湘省,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真正能够在全国骨科年会上露过脸了,有露过的,也就是那种常规的手术而已,并不能叫同行称奇。”

“但这台手术颇为不同。”

每年湘省骨科的年会,集中在十一月份初。

而全国性的骨科年会,一般都集中在十一月底到十二月份初的样子。

这样错开,就是为了把这一年来,自己做的东西做个总结,然后拿出去遛。

如果只是单纯在省内遛的话,那每年都是湘南大学附属三个医院来回打擂台,打出去的却不多。

秦丁墨不太想和丁长乐商业互吹,便直截了当问:“丁教授,你可别诓我啊。这台手术,是没问题啊。”

丁长乐就道:“我诓你干嘛?我学生还涉事了呢,我能不管他啊?”

“放心吧,这样的手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秦教授,要是没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挂了啊。我得再好好地看看这台手术。”丁长乐也无意和秦丁墨扯淡,就主动要结束话题。

“好!”

“……”

秦丁墨的电话挂断之后,丁长乐就马上跟着打了杨弋风的电话。

杨弋风这会儿吃饱喝足,就看着蔡东凡、张正权、杜严军、周成四个人喝得醉醺醺的,他坐在一旁,看热闹。

“弋风,你现在人在哪儿?怎么这么闹哄哄的?”丁长乐问。

以前的杨弋风是好动类型,喜欢热闹,更不排斥出风头,但是自从那件事情后,他就喜静,喜欢一个人呆着。

杨弋风说:“我看着蔡主任他们喝酒聊天呢,我吃饱了,在旁边休息,顺便写写细纲。”

“师父,怎么了?”

杨弋风并不意外自己的老师给自己打电话了,估摸是秦丁墨认出来了他,所以打电话问了丁长乐。

而且,之前秦丁墨非要说他杨弋风的坏话,那他也只好给秦丁墨摆一道了。

在嘴炮这一块,杨弋风从来没吃过亏,不仅现在,以前更是没有。如果不是自己不想再上临床,再想好好地当个医生,杨弋风恐怕会和秦丁墨之间暗暗比拼一把的。

杨弋风这么说着,又想起了自己以前轮科时候,和各个教授学术较真时的样子,有些怀念,但又有些感慨。

丁长乐问:“你今天亲自参与了这台大段骨缺损的骨搬运移植术?”

“是周成亲自主刀,用钛网塑形的?”

“他还取了腓骨的四个血管蒂?”

主要是为了搞清楚这是不是事实,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就不必要再过多地犹豫和纠结到底要不要为周成破格授予iii级手术的事情了。

而是该拉着周成一起去外面遛弯了。

本来,拉人去外面遛弯的角色,丁长乐是定了杨弋风的,并且都已经是准备好了病例和案例,只是杨弋风如今已经是志不在医学,现在再把杨弋风带出去。

以后身边没这个人了,丁长乐也不好对其他同行解释杨弋风的去向问题。

“嗯,是的。师父。”杨弋风点头。

“其实这个病人是有点特殊情况的,他是个……”杨弋风以为丁长乐会纠结这个手术级别的问题,怕他觉得周成是在越级手术,因此。

他就给丁长乐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说:“所以。师父,这台手术的主刀,就是蔡东凡主任。”

之前说好了,他不能把周成卖了啊,而且还要给自己的老师通气,这件事,不管谁来说,那都是蔡东凡主刀的。

不然罗三根的家属,估计会把周成弄得医生都当不成,找到了越级手术这个把柄,他们能放过周成?

“我不是和你纠结这个呢。你说的情况,我当然晓得。”

“你手术的时候,不是一样的情况么?”

丁长乐如此回复后,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还真是有点可惜了。我本来是有意把这个病人拿去a的,还准备让你帮忙他们随访一下后续情况的。”

“不过这个病人的后续情况,恐怕就不那么好随访了啊。也不宜拿出去给同行们看了,还好我是给你打了电话。”

不管蔡东凡等人的用意到底如何,但毕竟是有点不太厚道,为了把人送进去做手术,若是遇到了较真地sb同行,在道德层面指责你居心不良,你哪里说理去?

杨弋风笑了笑:“恐怕是不能拿出去了,而且,就算是能拿出去的,也不用我指点啊。”

“师父,难道你没注意到,在这台手术的肌腱重建的过程,也是很有说法的吗?”

丁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