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自己,却没有任何明显的来由。

理性分析看来,她所说的“乐子论”一点都站不住脚,但不知为何,将这个原因放在她的身上又是那样合理,而看似合理的解释也会引致怀疑,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有了先前蕾妮的培训,实际上费舍尔已经对赫莱尔类似的捉弄有了很高的抗性了,但耐不住自己体内无时无刻在煽风点火的繁衍欲望,更何况他刚刚才从那几位亚人女性的研究之中脱身,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可即使如此,这个家伙却还是要……

双手被费舍尔紧紧扣在土壤之上的赫莱尔可怜兮兮地侧头看他,那金色的短卷发落在她的侧颊遮盖了她的右眼瞳孔,她的呼吸很浅,朦胧着温和的水汽,却并没有回答费舍尔的话语,反而向乞怜道,

“好痛喔……”

“……你还要装?”

面对那仿佛能融化任何坚石的求饶,费舍尔沉默片刻,那攥住对方双手的力道毫无自觉地一点点加深,好像是要和对方嵌为一体一样,随后,他才艰难地拆穿了对方那漏洞百出的演技。

赫莱尔“可怜兮兮”的表情一点点向上浮动,绝美的脸庞依旧隐约在地面上散落的桃花之中,竟让费舍尔感觉到了一抹惹人怜惜的破碎感。

只可惜,她那一点点向上弯曲起弧度的嘴角出卖了她。

即使被揭穿也一点不觉得烦恼,因为在她的眼底,眼前囿于欲望却还在苦苦坚持的人是那样有趣。

她的笑容非常独特,对比别人的笑容少了几分清晰多了几分模糊,少了几分安定多了几分危险,如同涂抹了糖霜的剧毒,也如同攀登瑰丽雄奇却格外陡峭的山峰那样,即使失足一步就会跌落万丈深渊,却依旧吸引着人甘之如饴地前往挑战。

赫莱尔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反问道,

“没有啊,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你疑惑的到底是什么呢?”

赫莱尔平躺位置前方那棵倾倒的桃花树好像被时间复原一样重新生长起来,树叶在月色下形成了一片蠕动生长、晃晃悠悠的阴影,如同一片有生的混沌遮掩住了她的半张脸,只显露出她那因为开口而运动的红唇来,

“你是在疑惑我对于你的特别关注……还是要再具体一些,疑惑我为什么乐此不疲地要捉弄你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欲望?”

她的视线一点点下移,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令人应当娇羞和闪躲的……

但出乎意料的,她的视线却一点不避,不知道是在挑衅亦或因为其他,令人讨厌也勾人得厉害。

“如果是后者呢?”

“因为这样很好玩呀~”

她毫不迟疑地如此答道,好像天经地义一样,也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费舍尔禁锢着双手,甚至还对着费舍尔眨巴眨巴了眼睛。

费舍尔早有预料,或者说,无论问她什么问题,这都将是她理所应当的一个万能回答。

不过这次不同,那眉目弯弯的赫莱尔心善地给了费舍尔关于这一点更多的解释,

“你看,克制的欲望就如同一桶被点燃了引线的烈性炸药一样,你不断地拉扯着那根引线,企图让它延长以推迟爆炸的时间。但你也知道它必然会爆炸,每次引爆它都会带来后果,尤其是在你身边没有固定的女伴的时候。每一次爆炸都是一次罪孽,它会拉扯着你的责任感,让你无法舍弃过去也不想放下现在,让你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她的手指如同弹奏钢琴一样敲打起了费舍尔的手背,每一字每一句都顺着她这样调皮而又深刻的动作而进入他的内心,

“繁衍的欲望不仅仅是放肆与宣泄,更像是一种不加节制的占有,它毫无痕迹地改变了你的内心,让你无法舍弃任何一位有过联系的对象,让你的理性无法选择与随意一位异性行事以宣泄欲望……哦不,或许你曾经那样想过,但当你回想起来时,却又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

赫莱尔的话语轻而易举地就戳中了费舍尔的内心,他的确那样做过,不然在圣纳黎时就不会那样轻而易举地与艾利欧格发生那样的关系;也正如赫莱尔所说的,即使他和艾利欧格只有那样短的相处时间,她也如同拉法埃尔一样,深深镌刻在自己的内心里,好像理所应当地,她就应该属于自己那样,在遭遇修罗场时竟然都会考虑她……

自己几时是如此贪婪的人了?

看着眼前微怔的费舍尔,赫莱尔接着笑道,

“但那些都不重要,也都是你曾经的事情了。不过,即使你已经知道了所作所为一定会有后果,却一定不知道,在此时此刻,在此世此地,你所做的一切将造成的后果会比你之前做过的要严重成百上千倍……”

闻言费舍尔的瞳孔微微一缩,聪慧如他,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赫莱尔所说话语的真正含义到底是什么。

但谜底不是他自己揭晓的,因为下一秒,眼前的赫莱尔便微微探起了头,将红唇对准了费舍尔的左耳。

那里,微不可察的、只有他们二人能捕捉到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