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他的人身安全,警察也只好小心翼翼地靠近。

天色渐晚。

张贵一步步地向悬崖边缘靠近,他当然是不打算死的,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可他又实在不想再去局子里活受罪。

除了身后的悬崖,四面八方全都是警察。

想不出逃的办法。

张贵又试探性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他太久没吃东西了,又冷又饿,本就虚弱,这一眼更是看得头晕目眩。

张贵害怕极了,下意识地想往前走几步,身体却不由他控制般,反而后退了两步。

慌忙间,张贵一个没踩稳,左脚绊右脚,摔向了悬崖。

“啊——!”

残阳似血,山林间回荡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得知张贵坠崖而亡的消息后,祝琳和张婷都长舒了一口气,无关自身终于脱离苦海的悲喜交加,而是庆幸于起码不会有别人因她们而受累。

张婷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简单的擦伤和营养不良,但祝琳就不同了,她的身体孱弱,很多指标都到了高危的临界点,需要长期的入院治疗。

因此在张贵被拘留后,师甜甜想在医院附近长期租个房子给张婷住,方便她去医院探望妈妈和妹妹。

张婷一开始同意了,病房里的祝琳也在积极地配合治疗,但在张贵即将出狱之前,她们母女俩却心有灵犀般地同时要求起了回家。

那种人间地狱,怎么还能回去呢?师甜甜不解地问:“为什么?”

祝琳和张婷又不约而同地没说实话,祝琳借口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医院里一直躺着也不舒服,她们农村人还是得下地干活;张婷则借口她得回家上学了,总不能一直麻烦师甜甜请家教为她补习。

两个借口都被师甜甜驳回,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她都坚决不同意放祝琳母女回去。

祝琳这才声泪俱下道:“他说如果他哪一天回去找不到我,他就要杀了张绪芬校长和白老师,我自己死了无所谓,我不能害人啊!”

原来如此。

师甜甜又宽慰又心疼,安抚道:“放心,我们给繁星小学配了专业级的安保团队,会没事的。”

之后的事情便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发展,甚至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更加顺利。

失足坠崖,也算是恶有恶报。

祝琳一直在医院里待到了过年前期,师甜甜也履行了之前的诺言,帮张婷找到了她的姐姐,张楠。

张楠在离云清县上千公里的安河市的一家公司里做翻译。

在离家的这三年里,张楠每一天都在拼了命地工作赚钱。她渴望自己能在安河市里早点买下房子,然后再偷偷地把妈妈和妹妹接过来住。

再次见到母亲的张楠被愧疚和思念压垮,她口不成言,只能埋在母亲怀里失声痛哭。

张楠知道当初自己在婚前逃跑的行为一定给母亲和妹妹带来了巨大的磨难。虽然这件事是母亲主导的,妹妹支持的,但是张楠还是活在愧疚中无法自拔。

她几次做梦都梦到暴跳如雷的张贵把妈妈和妹妹给活生生地打死,这个噩梦宛如附骨之疽般折磨了她整整三年,直到现在重新与家人团聚,张楠才如释重负。

祝琳一直在医院里待到了过年前夕。期间,她们一家人商讨了一下对未来的安排,祝琳决定,举家搬到张楠工作的安河市。

张楠已经攒够了买房的首付,师甜甜则用自己的零花钱帮她凑齐了剩下的贷款,顺便安排了人帮张楠选房子、装修、去除装修污染。

在过年前,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改名。

在农村,楠是通男,婷或许是娉婷袅娜的意思,但反正张贵给张婷取名婷,是停止生女儿的意思。

最小的婴儿因为张贵的厌恶一直都没有取名,祝琳平常就囡囡来囡囡去的叫。

现在,祝琳打算给三个孩子都重新取个名。

姓当然要还随她姓。

最终,张楠改成了祝璀,张婷改名为祝灿,至于最小的囡囡,祝琳决定把取名权交给师甜甜和她的朋友们。

毕竟是他们救下来了她的孩子。

师甜甜想了很久,跟裴谨修他们单独商量,终于确定下来了名字。

祝星

璀璨如星。

年后, 经过数个月的筹备,师甜甜终于在自己的努力以及家人和朋友的帮助下,成立了一项专门针对于弱势女性的慈善基金会。

三月四号, 于师甜甜生日当天,微光慈善基金会正式落成,同时宣布创建的还有微光幼儿园、小学、中学。

由于师甜甜还要上学,没有太多时间参与微光慈善基金会的实际运营, 所以慈善基金会聘请了专业的管理团队。

管理人员的人选都是师甜甜亲自参与面试的,她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 基金会从上到下无论是理事会成员还是前台清洁工,都得是女性。

社会上难免有不赞同的声音, 认为师甜甜此举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