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烦的问题。

池绪多少还是有些苦闷道:“世界上的坏人好多啊。”

“坏人总是层出不穷的。”裴谨修声音很轻,却格外意味深长道,“绪绪,你不是真菩萨,就算真菩萨也不可能除恶务尽,有些事能做多少算多少,尽力就好。”

池绪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一首诗,随口念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尝试。今日把试君,谁为不平事?”

念完后,他难免有所感慨:“要是我真的活在修仙世界里就好了,一剑霜寒十四州,铲尽天下不平事。”

裴谨修笑了笑,摇摇头:“无论哪里都不可能靠绝对的武力制胜,修仙世界也需要聪明的大脑。”

和裴谨修聊了一会儿天,池绪纷乱的大脑终于重归平静,困意姗姗来迟。

这时,裴谨修却突然问他:“我拿着刀说要砍你手的时候,你害怕吗?”

他们事先并没有商量过,裴谨修挥刀的那一刻,就连看着他长大的王平都心生怀疑和恐惧。

信任并不容易,这种程度的绝对信任更不容易。

但这个问题在池绪听来却十分莫名其妙,池绪困惑地想,那可是裴谨修啊,他怎么会怕裴谨修呢。

因此,池绪摇了摇头,语气格外坚定:“当然不怕了。”

裴谨修嘴角勾起,轻声说:“这么相信我。”

“那当然。”困意来得突然,池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迷迷糊糊道,“你让我从悬崖上跳下去我都不会犹豫的。”

“睡吧。”

裴谨修一边关掉小夜灯,一边心想:我怎么会让你从悬崖上跳下去呢。

我只会在悬崖边拉住你。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池绪闭着眼,最后道了一声“晚安”。

贺琛搬出了傅平春这块石头, 最终反而砸到了自己的脚。

他爸贺世昌虽然这次没被傅平春牵扯进牢里,但傅平春手底下掌控着不少见不得光的产业,百春堂被一窝端了以后, 琛元集团今年的年度财务报表恐怕不会太好看。

傅平春事件过后,池绪的初中生活终于重回平静,再没什么人上赶着来找他麻烦了。

时间一晃而过,开学也快两个月, 池绪他们马上就要迎来初中第一次大型考试,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不仅关乎着学习委员的人选, 还有更重要的代表班级参加校园“智多星”知识竞赛的资格。

因此,班上的同学都开始卯着劲复习, 课余时间也不再嬉笑打闹, 反而拿着课本去学校的各个角落背书了。

霍凌宇整个小学都没怎么努力过, 被同班同学们努力上进的氛围一感染, 也奋发图强地背了两天政治历史, 但似乎背太早了,考试前两天又忘得一干二净,最终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文科, 转攻起了数学。

洛津中学的数学考试会额外出五道附加题, 并且全部都是竞赛题。

这五道题难度依次递增, 为的就是筛拉开学生之间的分数差,以及筛选出竞赛生。

班上有不少同学小学就学过奥数, 还参加过众多奥数竞赛,苏诚柏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还曾拿到过很好的名次。

霍凌宇比较纳闷的是, 同样学了六年奥数,裴谨修却一次都没报名参加过国内的小学数学竞赛。

霍凌宇曾问过裴谨修原因, 裴谨修却给出了个十分简单随意的理由,那就是:不想去。

班上有没学过奥数的正在临时突击,比如师甜甜师大小姐,霍凌宇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放弃了,他连前面的基础题都不一定能搞得定呢。

就这样兵荒马乱地度过了两个周,终于熬到了期中考试。

初中的科目多,他们一共要考两天,考场是随机划分的,他们五个人的考场各不相同,但都在五楼。

大家是先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教室,等快到时间再一起去考场的。

第一天早上考历史和语文,离考试还有十分钟,霍凌宇嘴里还念念有词,正在突击背书,路过校园广场中心的孔子雕塑时还封建迷信地拜了拜。

而他身旁的池绪和裴谨修都只带了透明文件夹,里面装着中性笔2b铅笔和橡皮,老神在在的,轻松地一点都不像是去考试。

霍凌宇忍不住问:“你俩是不是都复习好了啊?”

池绪一脸坦诚,如实说:“我俩都没复习呀。”

“……”霍凌宇一脸我信你个鬼的眼神,他比了个中指,鄙夷道,“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一个个嘴上说着没复习考得不好,最后考出来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池绪一脸懵,莫名其妙道:“我只说我们没复习,没说我们会考得不好呀。我上课听得很认真呢,平常作业也有好好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考得不错吧。”

“……”霍凌宇又比了一次倒中指,十分怨念道,“最讨厌你们这种学神了!”

他们恰巧走到了五楼,第一个班是初三六班,裴谨修的考场。

裴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