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滞地被我爸搂在怀里,直到他亲吻我的发鬓,我才抖了抖,闭眼假装睡觉。

他的手掌温柔地抚摸我的后背,帮我揉着发酸的屁股,可我不敢再去看他,我怕又会看到他那双狭长又冷漠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我才鼓起勇气,看着自己放在他胸膛前的手指微微收拢,好像这样能把他的心脏抓出来。

“是有东西需要拿……我答应别人的事,想完成好,不是、不是去见其他人。”

下巴被他捏起,我吓得往后缩了缩。

腿间的伤处随着移动又摩擦在一起,尽管涂了药,还是泛起一阵灼烧感。虽然很大原因是今天确实试探了太多次我爸的底线,但眼眶却不由自主泛酸,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喉间的涩意憋回去。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仿佛是我的错觉。

“明天我陪你去。”

湿润的眼尾被轻轻吻住,我发出微弱的回应,嗯。

我爸的妥协和服软仅此而已,哪怕我的理由很充分,他也不会再改变决定。无数次被我按下去的念头又隐隐冒出头。我把被子拉到眼睛上方,等默数到足够他完全熟睡的次数,才偷偷放下来,像以前许多次那样,毫不顾忌地观察他。

他离我只有几厘米远,尽管是在昏暗的房间里,我仍然能看清他脸部的每一个细节——清俊冷硬两种风格完美结合的线条轮廓,放松相贴的两瓣唇,高挺鼻梁往上舒展成两道流畅深刻的眉骨,狭长的眼尾,平时凑近了看根根分明的睫毛,此时闭合着,浓密上翘。

是不是长成这样,脑子就会不正常啊?

早上醒来我爸已经在换衣服了,他说要去公司,顺便去学校拿我要的东西。看来他的工作没法推掉,我还得跟他去公司。我又不想一个人待在家。唉,所以为什么不干脆送我去上学?!

我没说,考虑到我现在的走路姿势十分像丧尸,我还给我爸煎了个流心蛋以表诚意,希望他今天不要发疯。

他和我一起进学校后就去了教学楼,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我抱着道具伸脖子想看清楚,他睨了我一眼,干什么?

“那上面怎么有我的名字?”

我把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丢进后座,我爸刚好接了个电话,我只能等他打完。这期间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

“那个演出排练很久了吗?”

我回过神,交迭的手紧张地抠了抠,也、也不是,才刚练习。

“那你找时间说明一下,这个月我会帮你转好学,以后在国外读。”

怎么会?真的是要转学……就、就因为昨天的事吗?我想得脑子都有点缺氧了,为什么突然要转学?

我爸只给了我一个理由:工作变动。

我抿着唇,连“我不想”这简单的叁个字都吐不出口。昨天的教训已经很足够了,如果我再说是因为其他人才不接受我爸的安排,他恐怕会直接把我禁足。

“我知道了。”最后我只能这样回答他。

到了公司我很自觉地去了休息室,偶尔出去晃,我爸要不是看电脑,要不就是在和别人说话,根本没怎么注意我。等我把道具做完,我爸甚至都不在办公室。

我轻手轻脚地侦查了一下门外的情况,一个闪身,屏气合上门,咔哒。

“去哪?”

我爸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去、去……我冷汗直接从后背上冒出,倒吸口气,努力调整好表情,才转过身看他,去、去厕所。

“这么紧张干什么?很急吗?”我爸的眉头蹙成川字,“里面有洗手间,我说过。”

我立马用小臂捂了下肚子,啊对,我忘了,里面就有!我现在就去。

我坐在马桶上,在检查完自己并没有真的被吓尿后,突然后知后觉:就算我出去了,也会被那群跟屁虫一样的保镖盯着,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不让我爸知道。那怎么去找魏璟?

我爸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刚想到“如何在下药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抹去当事人记忆”。

“发什么呆?”

我的脸被他掐起,唇瓣留下凉湿的触感。他扶着我的腰,让我稳稳地坐在他大腿上。意识到还在办公室,我支支吾吾想下去。

“就这样待着。心不在焉的,在想谁?”

我爸专注地翻看着刚被送来的文件,但我知道,他同时也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小心翼翼地凑到他面前,试探着吮住他的嘴唇,他很快收回目光,眼睛习惯性半阖,落在我脸上,只是情绪依旧淡淡的,最后只有我吻得有些喘。

“我、我们什么时候走?”

这个问题不知道哪里让他满意了,他终于勾起一点唇角,下个月初,具体时间我会再告诉你。

还有两个星期……只有两个星期。

“下周可以、需、需要我去学校吗?”

我很清楚我爸不可能再有那么多时间给我了。他这周已经推掉了几个饭局,下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