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薄的话让现场气氛突然冷凝了起来,连坐在主位的老太妃脸色也沉了些,一边的楚王则气的俊脸通红,拿眼瞪着刘主薄,直咬着牙,真是好狗胆哪。

今天是老太妃的寿辰,刘主薄这个提议实在是十分扫兴的事情,更何况,他前面说牵涉到曹县令,可在坐谁都知道,曹家跟楚王府关系十分的要好,如今,他抬出曹县令说事,却要让楚王定夺,这里面说没有问题谁信。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私下先商议,再不济,也不会在这种寿辰之机提啊。

只是,如今刘主薄在这个时候,将事情提了出来,楚王却是拒绝不得。

一边的贺客都看着刘主薄,只觉刘主薄今天是吃错药了,这当众扫老太妃的兴致,岂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顺了,想找刺激。

只是,此时形势不明,谁也不会出头。

气氛就显得越来越僵,而这越僵下去,对楚王就越不利。

“康王啊,你怎么看?”这时,老太妃一脸淡笑的朝那之前发话的男子道,顿时将冷凝的气氛缓解,而把众人的视线都拉到了那之前说话的男子身上。

悠然这才明白,原来那男子就是康王,这位康王同楚王一样,也是皇室嫡宗,也是最近传出继任太子的最热门人选。

“今天是太妃你的寿辰大喜,本不该被琐事搅了兴致,只是如今,朝廷北疆刚大败不久,虽众将拼死保得边境不失,但百姓之中怨言颇多,百姓之怨亦疏不亦堵,应及早处理,而王弟刚蒙圣恩可以开府,则不若借此之机竖竖威信。”那康王道。

此时,眼明的人已经看出,这康王是替刘主薄撑腰了,心中大悟,难怪刘主薄不怕死,敢在这个时候给老太妃添堵。

“康王言之有理,绍儿,你还要多跟你王兄学学,这事情你就当众处置了,由你王兄把握着,你正好段练一下。”老太妃仍然淡笑说着,眼神看似平和,却深沉无比,谁也看不透她的想法。

楚王姬绍冷冷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刘主薄道:“刘主薄,你就把事情一一道来吧,且让本王听听,是何民怨?”

“是。”那刘主薄一拱手,然后道:“前些日子,城内有一家田氏烧鸡坊,发生了食物中毒,此事多亏秦家二公子在场,这才免去了一场大祸,此事后来由县父母大人查明,乃是烧鸡坊的老板娘田玉氏弄错了调料所致,判了那田玉氏流配去石城,属下当时觉得此案疑点颇多,曾劝县父母大人稍缓,只是县父母大人刚到本县,怕是有些立功心切,并不理会属下的话,属下自也不敢驳县父母大人之威,因此此案便算结了。

但是,前不久,那田玉氏之弟在求告无门之下,找到属下,想为其姐申冤,而属下也因为此案有许多疑点,因此便又继续调查,一个巧合的机会,属下家里一个叫绿梅的丫头被人发现怀了身孕,属下一追查,才知她平日借着去买烧鸡机会,同田玉氏的夫婿田有才有奸,于是属下顺藤摸瓜,终于查明,烧鸡坊的食物中毒案另有凶手,乃是田玉氏之夫同这个绿梅合伙炮制,先是由绿梅弄来王母雷公藤之毒,然后那田有才伺机灌醉田玉氏,得到烧鸡密方,并将毒下在事先制好的烧鸡调料里,于是,就造成了烧鸡坊食物中毒案。那田玉氏是被冤的,这是属下写的案卷,请楚王详查。”

那刘主薄说着,就将一份案卷呈给了楚王。

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制造冤案,这三条都将套在曹县令的头上。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正在那悠闲喝茶的曹县令,就连一边的悠然,她虽明知,曹县令一定有后手,可面对这样的局面,那心仍是有些提了起来,转眼看了看一边的天机夫人,那天机夫人一脸淡笑沉静,也看不出任何紧张,悠然感叹,这曹氏母子两个似乎都是控制表情的高手啊。

那天机夫人看到悠然望着她,冲着悠然笑了笑了,那手还轻轻的拍了拍悠然的手背,似乎在安慰着悠然,悠然莫名,这是不是有些弄反了呀,该是她发慰这天机夫人才是啊。

“曹县令,对这案子你有什么解释。”楚王到了这时也没法了,他虽然岁数不大,但倒底是皇家教养,该有的轻重拿捏还是要的。

那曹县令到了这时,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才不紧不慢的道:“禀王爷,此案并未了结,刘主薄说此案已结实在是让人费解,若本县没记错的话,本案的卷宗还在待审吧。”

“这案子,县父母大人都已判了,犯人也押解了,如何还说未结。”那刘主薄申辩道。

“案子卷宗未提,这案子就是未结,刘主薄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曹县令挑了眉,有些置疑的望着刘主薄。

刘主薄嘴里有些苦了,他当日见这曹县令将案子判了,第二天就押解犯人上路了,连卷宗都未提交,还以为这曹县令不懂程序,却原来,他在这里下了个绊子,在案子未结时,他却另查另审,若追究起来,犯了大忌啊。

“另外,案子的事本县自有把握,当日,刘主薄跟本县提了本案的疑点时,可却也没拿出任何可以解决的方案啊,本县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