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无奈道:“别光鼓掌,你喝呀。”

“知道了,娘子。”

傻丈夫低头,又抿了一小口。

江忆被他智商折服,由内而外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但思及计划,便只能耐着性子重新教了一遍,这次他终于学会了。

江忆心里暗喜,吆喝着嘱咐大家多吃菜,吃了几口,又连连举杯劝酒。

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大家都不忍拂她意,加上佳人顾确实好喝,在酒精的催化下也都豪爽起来,整杯整杯的灌,沈千离也不例外。

没过多久,「嘭」的一声,锦姨带头倒下。

江忆和竹寒一起把锦姨抗回房间,回来时余光扫了一眼傻丈夫,发现他脸色如常,扣着酒杯呵呵笑。

他酒量这么好?

看来火候还不够。江忆改变策略,开始一圈一圈的轮。酒过三巡,竹寒告饶摇摇晃晃走回房间,飞殇也打了个手势飞回房顶。

阿晗早就睡着被抱走了,此时,饭厅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烟花一簇一簇绽开,将黑夜照耀成缤纷的彩色。

江忆举杯转向沈千离,轻笑道:“千离,这一年承蒙照顾,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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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五彩缤纷的光影里,沈千离眸子是纯净的墨黑色:“嘿嘿,我不辛苦,娘子才辛苦。”

若是别人这样痴笑,肯定愚蠢的紧,偏偏这男人生了一副好皮相,不惹人厌,相反还俊美生动。

江忆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清清嗓子道:“那我们便饮了这一杯吧。”

沈千离咧嘴点头,手指掐着杯子两侧与江忆撞了一下,一看就是不常喝酒的姿势。

江忆定下心,烈酒入喉,继而续上一杯:“被张家欺辱时,感谢夫君以身护我。”

虽说喝酒的目的不纯,但这句话是出于真心的。

江忆没和他认真道过感谢,心里一直记挂着,便趁此机会说了出来。

沈千离护着她,不过是怕这娇贵身子受不得毒打,真闹出人命罢了。

他却不知,在他过去之前,真正的「江忆」已经死了。

面上维持痴笑的样子,顺从的又喝了一杯。

那女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人可能不知道,他早就猜出来了。

如他所料,接下来是各种各样的劝酒词,他也装作乐在其中继续陪,直到女人脸颊出现明显的酡红。

江忆上辈子酒量很好,可她忘了醉酒是生理反应,而不是神经反应。

眼前男人渐渐出现重影,四只眼睛两只鼻子两张嘴,好看又好笑。

傻丈夫能坚持到现在,是她没预料到的。

无奈的咬了下舌尖,痛感让江忆清醒许多,第无数次举起杯劝道:“千离……”

话音未落,他喉结滚动,似是要说什么。江忆不明所以的顿住酒杯。

只见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娘子,我……”

话说到半截,突然没了动静。旋即,江忆感觉到肩膀被砸了一下。

是沈千离的脑袋,他眼波迷离,靠在她肩上不动了。

“千离?”江忆拍拍他的脸,“沈千离?”

以沈千离这段时间的观察分析,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女人。

如果这次没让她彻底打消念头,以后必然还会寻找机会继续玩这种灌酒游戏。

他没有第二次耐心陪她玩。

于是,沈千离沉着嗓子,装出醉酒之态,隔了许久才回了一句「嗯」。

她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反正都在他掌控之中。

声音低哑深沉,猝不及防冲进耳朵里,江忆耳垂顿时烧了起来,又轻声唤了几句。

没有回答,他好像醉了。

如果这次没能把他们都放倒,再找到合理的灌酒理由就难了。

江忆也不好受,胃里翻江倒海,勉强能撑住不晕过去,狠了狠心,在自己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疼的咬住下唇才能控制住不叫出来。

她收回手,幼嫩的胳膊霎时青紫一片。

沈千离余光扫过,心道这女人对自己真是够狠的。

江忆也不想这么自虐,可这个宅子里的秘密太多了,多到一天不探出来个究竟,她便一天无法安心。

跟傻丈夫回家后,她为防暴露,从没进过锦姨竹寒的寝房,自然也不知道她们手里握有什么秘密。

今日把她们灌倒,即是想趁此机会,潜进她们的房间里面找一找证据。

能表明江绣娘身份的证据。

饶是没在古代生活过,江忆也能猜出自己身份不止绣娘那么简单。

哪有绣娘需要侍卫随身保护的?

哪有普通人请得起竹寒这般品貌皆佳的侍女的?

弄清楚这些,她才能知道自己因何伪装、在躲着谁,也好提前规划去留。

好在虽有波折,计划也算成功了。江忆撑着桌面起身,想先去疑点最大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