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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饼这句话说的我无法反驳。反倒是注意到,开启墓门找到月饼,是清晨。就在古墓里待了那么一会儿,不知不觉居然又天黑了?
时间过得似乎有些太快。
“再说我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儿,设置了吴均的《山中杂诗》为开启密码,你肯定能破译,”月饼拿起窗布擦着玻璃上残留的血迹,“山際見來煙,竹中窺落日,鳥向檐上飛,雲從窗裏出。那个时代的土夫子,有几个念过书,根本开不了墓门。”
“等一下,”我意识到有个环节联系不上,“没有‘黄、目、戈、令、则、戈、山’这七个简体字?”
月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说着:“我在古墓醒来,才知道是座北齐古墓。知道葬的两个人是谁么?”
“懒得猜!”
“云南,保山,龙凤牌。”月饼慢悠悠说出几个字,又在窗户上呵了口气,用力擦拭。
“兰陵王和夷女?他们怎么会……他们不是……(详情请见《灯下黑》第一部 ‘兰陵王龙凤牌’)”我只觉得这一天接受的信息,每一条都能像鞭炮插进耳朵,炸得轰轰作响。
“这是他们的衣冠冢。”月饼拿着桃木钉细心地抠着窗户上最后一点残渣,“知道是谁给他们安葬的么?”
我正要说“你丫今天存心让我猜谜语是不”,忽然想到了那两个人:“是?”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月饼终于清理好窗户,满意地呼了口气,“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一本,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唐诗宋词手抄本在古墓里了。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开启墓门的文字密码,变成了‘黄、目、戈、令、则、戈、山’。”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话一出口,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他们”,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我们”。
“提示。”月饼食指抵着窗户,虚写了“黄、目、戈、令、则、戈、山”七个字,“南瓜,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横看成岭侧成峰,”我总算有了存在感,清清嗓子,“苏轼,《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月饼托着下巴看着窗户上写的七个字:“把那句诗的字拆成了一半儿?”
“我当时也想不出来,正好看到周边景色有些熟悉,两者一联系,也就破译了。”我故作“这也就是个小事儿”的轻描淡写状。
“简体字,庐山?或许是他们为了不让我在被你找到之前加的双保险。”月饼伸了个懒腰,打了两个哈欠,“把事情解决,就该按照提示出发了。”
“把陶华好好安葬,你说的提示是什么意思?”我一半明白一半糊涂。
“你的那个笔记本,第一首诗,就是李白的《望庐山瀑布》。开启墓门的文字密码,也是关于庐山。”月饼推开窗户,用力吸了口清冷的春风,“藏大半天,该出来了。”
外面有人?
我侧身转向窗户,月色皎洁,树影草踪一览无遗,哪里有什么人?
“不愧是月无华……”那株千年老桃树后,传出中年男子的声音,“如此小心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们本来也没准备躲啊。”年轻男子慢慢走了出来,口气倨傲,“两只沽名钓誉的蝼蚁。哼……叔叔,月无华交给我。”
“哈哈,年轻人历练历练也好。”
距离很远,我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
只是,声音很熟悉,非常熟悉。
人面桃花(十四)
初春的寒风透骨,就连老桃树都冻得“簌簌”抖着树叶,两道身高差不多的身影,从树后慢慢走出。
其中一道身影略略佝偻,显是上了年纪。另一人腰板挺得笔直,每迈出一步走充满让人讨厌的傲慢。
我和月饼下了车,并肩站立。
“月饼,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我缩缩脖子,冷风还是顺着脊梁透进血液,无比寒冷。
“发现陶华中了意蛊的时候,”月饼眯着眼遥望两人,“这种蛊术,失传很久,只有他或者他的后人可能会掌握。”
我不确定月饼所说的“他”是谁,索性不想。反正还有几十米距离就知道了,费那脑子干嘛?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应对才是正理儿。
两人走得极其缓慢,隐隐能听到佝偻身影念念有词,草木间浮起几缕暗灰色的雾气,“嗤嗤”作响地围绕在他们周遭,更是看不清模样。
很诧异的神色在月饼脸上一闪而逝:“南瓜,我叫你跑,你就跑,别犹豫。”
“当了一年老师,体力大不如从前,跑不动了。”我握着军刀的手心满是冷汗,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实在太冷了。
俩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桀桀”笑着,加快步伐。仿佛就是几秒钟,瞬间从几十米外站到面前。
尽管围绕他们的灰黑雾气越来越浓,我依然看清了他们的模样,忍不住脱口而出:“主任,是你!”
“哈哈,南老师,你的意料之外在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