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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起一块石头,按照地图显示,在地上画出黄鹤楼和龟山形状,标明高度、位置、距离。抛物线、斜线、直线画了好几个,列出一堆数学公式,把手机切换到计算器程序,“噼里啪啦”计算着。
月饼歪头瞅着,嘴里的压缩饼干都忘记嚼,掉出好几块渣渣:“南瓜,你没开玩笑吧?这样也行?”
“数学是科学的明珠。不懂别乱说话。唉!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啊!”我气定神闲地扬扬眉毛,把石子放在龟山的某个点上,“喏,就是这里。阳光穿过黄鹤楼,照在龟山的位置。”
“这是哪儿?”月饼把半块压缩饼干塞我手里,“南少侠,了不起啊!赶紧吃口,补补脑。”
我又百度了龟山地图,参照那个位置,不由一愣,居然是这里?
龟山西,月湖畔,伯牙抚琴,子期赏乐,互为知音的琴台?
昔人黄鹤(二十)
月湖原本是汉江一部分,后因汉江改道,留下了这片湖泊。
整片湖的水面甚是开阔,很清晰地看到月湖对岸的琴台大剧院,据说是规模仅次于国家大剧院。而月湖一侧靠近琴台大道有一处古建筑,就是著名的“古琴台”。
我本以为古琴台这么有名,面积肯定小不了。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相对于烟波浩渺的月湖,古琴台真是“沧海一粟”,且不说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居然还收15块钱的门票?!
若是几千年前的伯牙子期得知俩人互为知音的地方,居然还能被后世化为银两,不知该作何感想?
来得路上,避免再出现“晴川阁”的乌龙,我做足了功课。
古琴台始建于北宋时期,几经战乱荒废了,直到清朝嘉庆年间重建。而我们所见的古琴台,虽说造型古朴,但是丝毫没有年代沉淀的质感,应该是近些年再次建造而成。
时已深夜,往来无行人,就我和月饼戳在街上,盯着荆楚风格的大门,上书“古琴台”三个大字,默默发呆。
虽然“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这两句暗示的地点在月湖古琴台,但是很显然不是眼前这座现代仿古建筑,更别说从这里找什么进入长江底部青铜圆盘的暗道了。
就算真有,早就在重建打地基时被发现了,还等着我们俩从唐诗宋词寻找线索,苦哈哈赶过来探索寻找?
而且《列子o汤问》关于“伯牙子期”的故事,并没有说明两人相识具体地点,至于古琴台到底是不是他们“以乐会友”的地方,更是值得商榷。
也就是说,仅有的线索,又断了。
我的心情异常烦躁,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蛤蟆吞天,无从下口”的事情。月饼也好不到哪儿去,托着下巴皱着眉,时而盯着古琴台,时而望向月湖:“南瓜,暗道会不会在月湖下面?要不……”
我想起那只蛊养鲶鱼和它嘴里的寄生王八,心里寒意直冒,万一下水再碰上什么幺蛾子,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由使劲打了个哆嗦:“月饼,您老人家那里没有避水蛊了吧?咱们总不能整两套潜水装下水吧?这个点儿也没处买啊。”
月饼揣摩出我的小心思,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鼻子:“你再仔细看看,确定没有机关格局?”
“不是我学艺不精,而是确实没有啊。”我特地向几个古琴台建筑群能布置格局机关的关键地方多瞅了几眼,五行八卦推演一番,“这种仿古现代建筑,只是建其行,舍其神。但凡古建筑,多依水而建,会在东南、西北、西南、东北四角,布下镇宅的物件儿。铜铃、丑石、老松、朱砂,取金、土、木、火、水之意,求得是五行齐全的格局。如果是有机关暗道,会建影壁,也就是墙中墙。从外面看不出端倪,两墙中间会有夹道。或者在院中掘井,井壁设置通道,多用于古时大户人家避难藏宝。你瞧瞧,这哪里有半点格局暗道的架势?”
我来回踱了几步,双手比划着古琴台的轮廓:“还有一种建筑结构,我从古城图书馆看到的。为防止再出现‘妲己乱商’这种事情,周国建朝,姜子牙从先天八卦演化,设计了专用于镇妖祟邪物的镇祟宅。形状类似于官印,院墙环绕主宅,形成‘四花聚顶,八门金锁,阳气内聚,阴气不入’的格局,这古琴台的构造倒是有些像。不过这二半夜的,别说妖祟邪物了,大活人就咱们两个,而且这还是个人来人往的旅游景点,这阳气足的……估计夫妻俩多待几天都能生个大胖小子……”
我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死寂的深夜,忽然人声细细密密如蚁群爬过,纷乱的脚步声“沙沙”作响,似乎是双脚拖着地面缓慢前行特有的声音。
我抽出军刀,转身看去。街拐角闪出十几个人,耷拉着脑袋,三三两两拖着腿,凌乱的站成一堆,无精打采地向我们走来。走在人堆最前面,却是个举着一面小旗,身材瘦小,个子不高的人,嘴里念念有词,反复重复着几句同样的话。
我心头一凛!
虽然街灯已熄,月色昏暗,远远看不清他们的相貌。但是我清晰地感觉到,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