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者,也是弱者的一种。只是区别在于,一种是病故,一种是病愈。”

“能愈的,便重新启程,不能愈,便终究是逐渐走向病故,投资太多,十万百万千万,仍是无法恢复如常。想要改命,就是逆天而行,这种逆天,其实是大逆不道的。你是医生,就得看明白这么一点。”

安若的脸色,开始变得逐渐惨白,甚至连吃饭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周成,觉得现在这个时候的周成,格外陌生,仿佛是之前从未见过的那个人。

治病救人,治愈救命,这是安若一直内心坚持的信仰,突然被人打破。

即便这是周成,安若认为也不可以:“周成,你在说什么?”

“唉!”周成终于是叹了一口气,道。

“我只是突然有此感慨,这话不是我讲的,而是之前与我有过接触的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的一位教授讲过的。我觉得还是蛮有道理的。”

“那?那?你也不能这么说啊?”安若找不到理由反驳,但是信仰已经慢慢开始崩塌。

周成讲的话,有道理吗?

当然是有道理的,能治愈的,都治愈了,不能治愈的,即便投入很多,最终也不过是多了一个病人而已,对少数人而言,他们有着各自的角色,属于天伦之乐。

但是对于再大点的环境而言,这就是一个病人。

再更高的层面,或许他只是一个没有劳动力的生命体……

“安若,我觉得。我们是医生,我们应该明白,我们是要去理解并且超越疾病的本质,而不是去美化它,或者跳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