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游动的速度极快,两旁的景色迅速地往后退去,箍着她的手臂看起来瘦弱,实际上力度很大,她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捂好自己身上的药剂,确保没有丢失。

过了有段时间,人鱼像是钻进了什么洞穴,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里面乌漆嘛黑的,气流也跟外面不一样,瑾茗自他进入洞穴后就睁开了眼睛,只是人类的眼睛无法支撑她看清周围。

直到她被放了下来。

应该算是床一类的东西?瑾茗摸了摸底下,铺了好几层的水草,摸起来滑溜溜的,形状像是贝壳,又有点海螺的弧度,除了水草之外还有好些她叫不出来名字的东西一齐垫在她屁股下,软绵绵的。

她收回视线,注视着眼前忙碌的人鱼。

洞穴里有点黑,她只能看到人鱼放下她之后在她附近游着寻找什么东西,直到他捧着一颗珠子把整个洞穴照亮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刚才原来是在找照明的东西。

夜明珠。

瑾茗看了一眼他托着的珠子,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人鱼把夜明珠搁放在高处,又凑近了瑾茗。

他像对待什么珍稀物品一样摸了摸瑾茗的头发,又伸出手指想要戳瑾茗的脸。

可他忘记了自己有着尖锐的、可以轻易撕裂猎物的指甲,虽然是轻轻地触碰,但仍然在瑾茗的脸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随着一阵短暂的疼痛,瑾茗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流出来的血被海水带着扩散出去,她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被划了道伤口。

……他不会真想把自己吃了吧?瑾茗的心沉了又沉,甚至开始思考起自己的身后事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人鱼俨然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惊慌失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愧疚,想要上前看看瑾茗的伤势,又害怕再次把她弄伤,隔着一段距离跟瑾茗面面相觑。

他这姿态倒让瑾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起来不像是把她当作食物看待。她站起身来,那人鱼就受惊似的退后了两步,眼睛瞪得极大,好像什么受惊的小动物。

“你会说话吗?”瑾茗发问道。要是他能说话,两人沟通起来也容易点。

人鱼歪了歪头,表示听不懂瑾茗在说什么。

……好吧,看来真是存在沟通障碍。

她感到头疼,这下可麻烦了,对方又听不懂她说话,想要问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带她来的这个地方又不知道是哪里,瑾茗偷瞥他一眼,不然她现在离开?

她磨蹭着想要靠近洞口,人鱼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她,像在思考人生她想要干什么,直到瑾茗扒着洞口打算要探出身去时才抓住了瑾茗的手腕,把人家拉了回来,他低下头看着瑾茗,对瑾茗摇了摇头,又把她抱着放回了刚才的位置。

……草。瑾茗被他的操作搞懵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这样就算了,没想到那人鱼还吭哧吭哧地挤进来,直把她往里挤,眼见着人鱼的脸凑得越来越近,她惊悚地把头最大限度地往后靠着,没想到人鱼步步紧逼,最终伸出舌头往她脸上舔了口。

她微闭上了眼睛,觉得脸上湿乎乎的,跟海水是完全不一样的触感。而且舔的部位好像还是刚才受伤的地方。

妈呀,有生之年被条鱼给舔了。瑾茗说不上是什么感受,稀奇也有,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诡异。

人鱼盯着瑾茗脸上的伤痕,他的唾液能够治愈一些伤口,只是没有在其他种族身上用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还挺有效果,刚才划出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他又舔了两下,确保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瑾茗直愣着任由他动作,糊里糊涂地被他舔了几口,她还是第一天知道人鱼还有这嗜好。

她唯一认识的把人类这么逗弄着玩的还是虎鲸,人鱼目前的行为看来也不像是

把她当猎物,最多是当成……玩具?

这么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在人鱼停下动作后推开了他,在人鱼疑惑的目光下,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饿了。

人鱼接收到这个信息,顿时严肃起来,瑾茗还以为自己要求太过分惹他生气,就见人鱼游离了两步,在自己的洞穴里看了一圈,把一旁的贝壳装饰物扯下递给了瑾茗,再摸了摸她的头,下一秒就游离了洞穴。

瑾茗看了看手里的贝壳,总觉得他哄小孩似的,有种家长出门嘱咐孩子好好待着别乱跑的感觉。

被一条鱼照顾着,这体验还是第一次。

她把玩了一下,才想起正事。刚才她粗略地算了一下,下海前服用的药药效快过了,在人鱼面前掏出来喝担心出什么意外,只能把人给支开先。

她低着头数着自己身上挂着的药剂数量。虽然现在还有剩,但刚才被海浪卷着的时候,有不少因容器破裂而流失。

要撑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