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人扒了唐大江身上的差衣,将他赶出了差房,唐大江一阵气闷和不甘,只得哭丧着脸去找刘二公子。

而在刘二公子这边,他什么也没问清,反倒是被刘二公子训了一顿灰溜溜的回家,又叫唐不二拧了扫把教训:“这个机会,可是你大哥让你的,你不好好珍惜,就知道胡混,看我不打死你。”

唐不二气的满院子追着唐大江打。

“爹,我哪知道为什么,定是那方强嫌咱家送东西送少了,要不,明日咱们再送一点。”那唐大江道。

“你想也别想,这几日好好的呆在家里,哪也不准去。”唐不二恨恨的道。

唐大江无奈,只得应声回屋,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一定冲了太岁。

“爹,明天我到城里去。”这时,一边的瓜儿道。

“你到城里去干什么?”唐不二问。

“我去找双儿。”

“你去找双儿干什么?”一边的唐不二娘子瞪了女儿一眼。

“前阵子,我听双儿说了,她嫂子的酱菜坊和粥铺里都要请人,我去做工啊,总好过这么无聊的呆在家里。”瓜儿扁着嘴道。

“不准去,你去,指不定那悠然怎么虐待你呢。”唐不二娘纯是小人之心。

“我看去得,前阵子,悠然在村里收了不少的菜,她那酱菜坊生意不错,粥铺也要人帮手,不管怎么说,瓜儿也是这么大的姑娘家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在她那里我还能放心。”唐不二道。

“你……随你们了。”唐不二娘子虽然横,但这家一向是唐不二做主,唐不二定下的事,她也反驳不得,只得负气回房。

一夜无话。

第二日,雨过天晴,冲淡了一丝冬的寒意,倒也显得暖意融融。

悠然一大早开业,她自然不能真的把云先生当成跑堂小二啊,云先生那君子如玉的气质,做跑堂小二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忍。

不过,那云先生倒是做的有模有样的,迎客,点粥,收钱,抹桌,送客,一丝不苟,倒是弄得一些平日常来喝粥的顾客有些不自在了,这个跑堂小二的动作实在是太优雅了。

“嫂子,要不,明日,我们就在铺子里设个琴台吧,让云先弹琴也好过做跑堂啊。”礼小子抓了抓脑袋,今天是旬休。

“粥铺弄个琴师,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悠然有些无语,不过,随即她倒是有个主意了,粥铺弄琴台有些夸张,可弄个说书先生,却也不错啊,干脆,就让云先生说书得了,反正她一脑袋的故事。

悠然一说到说书,礼小子和双儿都点头赞成。这个他们也喜欢听啊。

嗯,悠然想着,就这么办。

正在这时,金嫂过来对悠然道:“东家,明月阁刚才来人了,要咱们再送五坛酱菜去,另外,上旬的菜钱也要结了。”

悠然拿布擦了擦手:“那我过去吧,你们看好铺子。”悠然说着,就去赶驴车。

“嫂子,我跟你一起去。”礼小子连忙跟着。

“你别去了,你姐一人忙不过来的。”悠然道。

“没事,还有我呢,让礼小子一起陪着,你那边一个人也不行。”这时云先生道。

“那好吧。”悠然点点头,拍了礼小子一把。两人将酱菜装在驴车上,送往明月阁。

结了上旬的菜钱,这一旬,明月阁酱菜的销量明显比上一旬多,看来,自家的酱菜还是挺受欢迎,悠然乐滋滋的想着。面包有了,房子也将不远了。

两人从明月阁出来,便急匆匆的抄县学后面的小街回铺里。

“嫂子,那不是曹县令。”刚过转弯,礼小子突然扯了扯悠然的袖子。指着边上一条十分避静的小街道。

悠然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就看那曹畏穿着一身便服,手里提了一坛酒,正在敲一户人家的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曹畏就提了酒进去。

“大嫂,我们看看。”礼小子指着边上的墙院。

悠然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礼小子却是不甘休,有些委屈的叫了句:“大嫂……”

悠然拗不过他,只得点头:“小心点,不要叫人发现。”

正好有驴车架脚,于是两个就踩着驴车的边架,爬在了那院子的墙头上。

只见那院子中间摆了一个祭台,祭台最上面,密密麻麻的摆了许多牌位,桌上,就是供品和酒,一个人,或者只能说半个人,因为这个人只有一条腿,一条胳膊。正艰难的倒酒。

“大壮,我来。”那曹畏声音暗哑低沉的道。

“队长,还是我来吧,我如今已是个废人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兄弟们倒酒了。”那大壮的声音哽咽着。

“大壮,要振奋,兄弟们未完之事,我们还要继续,鹰嘴涧,兄弟们的血永远不会冷却。”那曹畏说着,举起酒杯,冲着那些牌位一敬,然事全倒进嘴里。

那大状的背靠在边上的树干上,也一口饮尽碗中酒:“队长他日还能再上战场,可大壮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