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看起来只剩一口气了,陈子轻掉头去找邢剪,他在猪圈旁找到人,直奔主题:“师傅,我骗门客说他身上还有鬼,他想让你帮他除掉,你做做样子。”

邢剪看猪吃食:“为什么要骗人?”

“故意吓唬他的。”陈子轻踢了踢草皮,“他在张家不是翠儿说的研制药材,是制毒。”

偷瞄一眼邢剪,陈子轻继续说:“那家伙为了毒药的效果拿人做实验。我中的毒,就是他制的。”

顿了几秒,补上一句:“是,是张老爷授意的,他派人给我下毒,想要我死。”

邢剪的目光从长了膘的猪仔转向小徒弟:“你和张老爷有什么过节?”

陈子轻说:“没有过节,我只在当戏班杂役那晚见过张老爷,之前根本不认识。我一个义庄小伙计,哪能结识到张老爷,想想也不可能。”

邢剪走到小徒弟跟前,自上而下的目中带有审视:“既然没过节,那张老爷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陈子轻满脸的迷茫:“不知道啊。”

关于我为什么得罪张老爷这件事,我是不知道吧?

没有解锁原主的记忆信息。说明原主的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毒手。

陈子轻陷入思索,那这么说,是不是张老爷以为原主撞见了他的秘密,其实是他想多了。

“无妄之灾!”

头顶响起邢剪的低怒,陈子轻认同地叹气:“是啊,无妄之灾。”

陈子轻拉住邢剪的胳膊,催促道:“师傅,我们回去吧,门客要不行了。”

邢剪铁青着脸:“管他死活。”

陈子轻在邢剪耳边说了悄悄话,邢剪的面部抽了抽,遂了他的意。

邢剪让门客在院里狗爬,沿着童子尿的水迹爬。

门客爬了几圈,觉得自己好多了,他这想法从心里渗到了脸上。陈子轻没眼看,创伤后遗症带来的影响力难以估算。

陈子轻又想,他怕鬼不丢人,和他一样的多了去了。人怕鬼是普遍现象,靠毒害人的家伙都不例外。

门客躺在地上晒太阳。

陈子轻斜斜靠着伙房门框啃翠儿做的饼,门客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有用也没用。

张老爷会通过对他放血不成,联想到他的师傅邢剪身上吗,必然的吧。

义庄不安全。

陈子轻咽下嘴里的饼东张西望,但似乎……没什么异动。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陈子轻的思绪,他循声望去。

邢剪突然就把椅子炒起来砸了:“马上滚出义庄。”

门客巴不得离开这个阴气重的鬼地方,他跪地爬起来,也不求人给自己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就那么绑着手往外走。

陈子轻目送门客跌撞着走出墙洞,那家伙走了,他就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死,死在哪了啊,他还要看对方入土呢。

没等陈子轻想出中和的对策,就听邢剪喝道:“十日后滚来义庄,我替你除掉你身上的鬼印!”

墙洞外顿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门客大惊失色:“一次除不掉?”

邢剪的神色十分暴躁不耐:“你当恶鬼的印记是那么好除掉的?”

“那我十日后再来麻烦邢师傅。”门客讪讪离去。

陈子轻心想,邢剪是不是怕门客假意离开,实则找机会偷摸给他们下毒,所以才那么说的啊。

不过,门客肯定要找别的道士或者巫师,不会再来义庄的。

手上的饼被撕扯走了一块,陈子轻扭头看去,邢剪把饼塞进口中:“他被鬼气侵蚀,活不过这个月。”

陈子轻一惊,门客疑神疑鬼一惊一乍不是错觉啊。那门客会再来的吧,来了就死这了。到时他就能看任务的进度条有无变化了。

邢剪突起的喉头一滚,很大声地吞掉饼:“你跟他们先吃,师傅去上茅房。”

陈子轻:“……”你这不用说出来的吧,我手里的饼都不香了。

门客在林子里找了棵树,背过去磨手上的绳子,他看见义庄师傅出现在他面前,顿时停下磨绳子的动作,脑子飞速转动,想不出对方找过来的原因。

邢剪抱着双臂:“解药。”

门客心下怪异,小徒弟似是真的能要师傅做什么就做什么,而这师傅对小徒弟的在意程度……不寻常。

想到了某个可能上面,门客的眼神变得兴味起来。

一块土疙瘩被踹飞起来,正中他鼻梁,硬邦邦的像铁块,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鼻梁断了,疼得眼前发黑惨叫连连。

邢剪又踹了一块到他小腿上面:“没听见老子说的话?”

门客承受不住地往地上一跪,他抖动着,戒备地盯着这个力大如牛的野蛮人:“你的小徒弟没事,毒对他没用。”

“看来你是没听见。” 邢剪低头找更大的土疙瘩,他不近身攻击,就在原地踢土块,有力道的加成,土疙瘩能砸死人。

“没有解药!”门客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