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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生猝然胀痛无比,他拽着少年就向上走。
陈子轻被拽得身形踉跄,脚不时踢到楼梯:“你不要抓着我,慕生哥,你走慢点,我楼梯都爬不好了。”
闭嘴。
张慕生丝毫不减力道和速度,他的面部肌肉骇人地抽动,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那点夏天才形成的,微弱的道德枷锁随时都要绷断。
“慕生哥,我鞋子要掉了,我们慢点行不行……慕生哥……”
闭嘴。
手要断了,陈子轻疼得冷汗涔涔,眼前都是花的,身子也抖得厉害,越发虚软。
膝盖“咚”地磕到楼梯,他吃痛地喊出声:“张慕生,我膝盖磕破了!”
拽他的可怕力道猛地卸去一些。
陈子轻没感觉到液体流出来,膝盖应该没破,又撒谎了的他心跳如打鼓。
快到二楼了,楼道里很黑,张慕生听起来已然恢复如常的声调缓慢地响起:“游乐场好玩吗?”
陈子轻磕磕巴巴:“啊?游,游乐场啊,当然好玩。”
张慕生没回头,拽着他的手也没撤开。
陈子轻要吓死了,撒一个谎就是滚雪球,不知道得撒多少个去圆。
张慕生漫不经心:“坐在摩天轮上面看到了什么?”
陈子轻说:“有钱人眼里的西宁。”
张慕生意味不明地重复他的话:“有钱人眼里的西宁。”
“好了好了,你不要搞得跟老师问学生问题一样,你问我了,我也不是非要告诉你答案。”陈子轻嘀嘀咕咕。
张慕生松开他,几步上去,接着是开门的声音,他擦擦脸上跟脖子上的汗,有股子死里逃生的虚脱。
一到家,张慕生就把两个口袋的烟头拿出来扔在桌上:“数吧,数清楚了再说够不够。”
陈子轻错愕了会,嘴角抽搐地拒绝:“我不数,我累了,现在就要洗澡睡觉。”
张慕生拽住他手腕:“数完再去洗澡。”
陈子轻跟他僵持,手被他勒得越来越疼,张慕生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张慕生首次在他面前情绪外露的一幕。
破裂的沙漏四分五裂。
“数!我数!”陈子轻被逼无奈,“我数行了吧!”
……
桌上足足有二十九个烟头,差一个就是四十,两包烟的量。
陈子轻忽地抿嘴,没差,他进楼道看到张慕生抽的,就是第四十根烟。
“慕生哥,你疯了啊,一天不到就抽两包烟,瘾这么大,命不要了是吧。”
张慕生坐到椅子上,眼眸垂下去,周身气息捉摸不透:“你来西宁找我之前,我一个礼拜一包。”
陈子轻不说话了。
“我去洗澡。”他咳一声。
张慕生淡淡道:“膝盖不是破了?”
陈子轻含糊:“都结痂了,我洗澡的时候自己会注意的。”
接着就说:“你去倒点水喝,缓缓嗓子吧,烟抽得太多了,声音都哑了。”
洗澡的时候,陈子轻回想起了张慕生在楼道里的那句“希望没有”。
那就是有。
张慕生不知何时对他有了想法,只是不愿意面对,一天天地压抑着,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今晚总算是舍得拿出来了点。
陈子轻唉声叹气,当时他该跺脚让感应灯亮起来,看清张慕生的面色眼神和表情,以及……
一大团有没有变成魔法棒。
陈子轻这会儿后悔,真回到那一刻,他还是顾不上。
张慕生竟然把烟头装口袋里,他要是不问,那家伙肯定都不会抓着他的手去摸,他自然就不会知道张慕生等他期间严重依赖尼古丁的味道。
抽那么多烟,藏着掖着。
多装啊。
陈子轻揉着头发上的泡泡纳闷地想,通常嘴硬的人,别的地方更硬。
怎么张慕生就是个例外呢。
奇了怪了。
难道是背着我硬的?陈子轻冲掉头发拍拍热烘烘的脸,行了行了,别这硬那硬的了,赶紧洗完睡觉吧。
陈子轻从氤氲着热气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发现阳台的衣服还没收,今晚张先生真正的情绪出来了点,他干脆趁这个机会再改变点性子,做做事。
不过,性情上的变化再大也有限定范围,毕竟作还是要作的。
陈子轻去阳台收衣服,背后一道视线射过来,他顿时打起精神,摆出突然想改变自己,又不自在的别扭状态,把怀里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放就跑回了房间。
张慕生去沙发前,拿起房里人的白色四角内裤嗅了嗅,洗得太干净了,只有肥皂的香味。
在楼道里,他差点就将人翻过去,按着头压在墙上,肆意侵犯。
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从下午坐到晚上十一点多,什么都没做,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忍到了那个程度,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