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桥家里有钱,他一个人住两室一厅,还不是租的。

等他读完研究生,房子随他处置。他不会脱手,这个地段的房价会疯涨。

有课但翘了的蒋桥双手插兜在街边闲逛,他透过橱窗玻璃发现了跟在身后的小尾巴,积压的抑郁瞬间飙升。

蒋桥加快脚步。

陈子轻反应过来就追上去,他在拐角被蒋桥抓住,强行拖进了附近的舞厅。

里面的蓝光掺杂红光晃过来晃过去,晃得陈子轻头晕想吐。

这种舞厅他不喜欢,不好玩。

陈子轻打量四周,墙上拉着一闪一闪的彩灯,他的头顶吊挂了一些舞厅当红歌手的海报。

舞池有几个人在跳舞,周围靠墙摆放一圈椅子。

十分简陋。

蒋桥把陈子轻扯进来就没再管,他去了舞池。

舞厅来了个年轻个高的帅哥,男的女的都凑了上去,很快他就和一个人跳上了交际舞。

又是十指交扣,又是搂腰搭腰的,跟着音乐慢慢摇动。

陈子轻旁观了会,让人给盯上了。

几个二流子围着他,要摸他全身,摸走他身上值钱不值钱的东西,他站起来:“你们不要动手动脚,有话好好说。”

蒋桥看见了,他无视。

直到舞伴受惊地钻进他怀里:“那几个好凶的,他们会在手上带那种铁的东西打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戒指一样扣上去的,能把人牙齿打掉。”

蒋桥的身体跟大脑顿时就不听自己支配了,他把舞伴推开,阔步走向墙边。

走了几步就改成跑。

蒋桥一脚揣在一个二流子膝盖内侧,拳头砸向旁边的另一个二流子,他把几人打得鼻青脸肿,牙齿混着血掉在地上惨叫连连。

“别打了别打了。”陈子轻拉住蒋桥,“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蒋桥挨个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几人狠踢了十几下,畸形的欲火终于通过狂暴的武力得以缓解。

陈子轻被蒋桥掼在角落。

蒋桥很不正常:“你不给你小叔子喂奶,跟着我干什么?”

陈子轻掰扯外套上的手:“有事。”

“能有什么事,我们之间什么事都不会有

。”蒋桥狞笑,“我说过吧,你跑到我面前,我就揍你。”

陈子轻马上闭眼,等着挨揍。

蒋桥愣怔住了,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打眼前人的脸颊:“你在我眼皮底下搞出这可爱样,你以为我会对你手软?我是傻逼吗?”

陈子轻睁开眼睛:“既然你不揍,那你就别拽着我。”

“李南星,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我为什么装不认识你,为什么讨厌你,警告你。”蒋桥凑近他,“别装了。”

陈子轻心里咯噔一下,蒋桥怀疑他也是重生?他脸上露出迷茫:“我装什么了啊?”

“非要我直说?”蒋桥咬牙切齿,“行,那我直说,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重活了一世,有了从头来过的机会。”

幽蓝的光投在陈子轻呆滞的脸上:“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蒋桥没想到他到这时候还不承认,脑子被气昏头,失控的甩出一个秘密,“你重生那天,就是我叫我妈给你下农药那天。”

陈子轻:“……”

哦,给原主下毒的是你妈,不对,是你啊。

蒋桥丝毫没有谋害过人的姿态:“我妈亲眼看你喝了加农药的水,你这都不死,你敢说自己不是重生?”

陈子轻嘴唇嗫嚅,喝了农药没死成还性情大变,那确实只能是恶人重生以后幡然醒悟改过自新,不然就真说不过去了。

别的他又不能说,会被屏蔽。

试试借尸还魂?

陈子轻立马就试了一下,不行,这个在眼下的多人重生背景设定里也会被屏蔽。他不能主动说,只能由别人推测确定。

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他都无所谓,他希望梁津川能推断到这上面来。

“现在不装了,承认了?”蒋桥啐一口,“是你逼我的,逼我说出这件事。”

陈子轻翻白眼,受害者到底是谁啊。

“我一重生就对你下手的原因不用我说了吧。”蒋桥拽着他衣领的手都在抖,恨的。

上一世,这个人被剥皮惨死,他没办法接受,抱着血肉模糊的身体不吃不喝,快死了的时候爹妈把他敲晕,绑着他给他灌米汤,救下了他的命。

那年夏至前一个月,这个人的小叔子像蒋桥透露,他的嫂子怎么跟宁向致在屋里,在他面前,在遗像面前睡觉,散尽天良。

阎王爷都看不过去,派小鬼把他们的皮剥了,挂在树下。

蒋桥不愿意信,可他回想寒假被勾搭的种种,自己找出了和人共用一具身体,被当成去大城市的跳板证据,他一怒之下挖坟,把尸骨喂狗。

一个月后,全村都死了,爹妈都没了,蒋桥夜夜做梦梦到一具没有皮的身体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