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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之不自己给,还设置了时间,大概是怕当事人把药倒掉,或者不吃。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三年过去,再大再深的伤口,也会有愈合的迹象。
到那时候再给他们药,他们是会接受的。
心态情感上的变化,决定了他们的态度和做法是否极端。
孟一堃对权威人士封了口,他不会再打探顾知之的来历,弄药物的渠道,因为他有种感觉,那是他查不到的层面。
毕竟顾知之会离奇的道术。
孟一堃怎么都不可能会想到,那不是道术相关,那是某个宿主花掉所有积分买的药。
他买完三瓶药,带着0积分前往下一站了。
思绪回笼,孟一堃在心里跟墓碑上的人说,顾知之,你在天有灵,多去他们的梦里看看他们,算我求你了。
你别不去。
你要是不去,他们就只能靠折磨跟煎熬撑下去,没一点甜头。
一阵风吹动墓前的鲜花,仿佛是在回应。
……
孟一堃从这年开始,每年的生日愿望都给了三个发小,原本是希望他们下辈子不要再遇见顾知之,不要再喜欢上同一个人。
想想还是换了。
换成下辈子还能遇见顾知之,和他在一起。
那是发小们的心愿,孟一堃等于是给他们加力,以求老天爷赏个脸。
三年过去,孟一堃顺利把那三瓶药送到了发小们手上。
那天他做好了舍命陪君子的准备,不曾想,三个发小滴酒未沾,平平静静地对他道谢。
京市商圈依旧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他们都沾上了商人标配的淡漠,无情,理智冷血。
没对象的还是没对象,订过婚的没再订婚,结过婚的没再结婚。
在京市权贵眼里,他们是另类,在跻身上流的群体心里,他们是攀附不上的钻石单身汉。
一场酒会上,三人相遇,各自游刃有余,风头无限。
谢浮慵懒地靠着椅背,颇具观赏性的手上有一个廉价粗糙的爱心打火机。
有归国的新贵打趣:“谢董,这是什么大牌的新款?”
谢浮笑:“不值一提。”
那人好奇的想借用一下,被知情的老董阻止,告诉他说,谢董所谓的不值一提是对于他们而言。
在他个人那里,打火机是无价之宝。
心上人送的。
新贵恍然大悟,那这是谢董的弱点,必要时候可以利用。
老董把他的算计看在眼里,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心上人是亡人。
新贵的脸上浮现诧异之色,死了啊。他又打听为什么那三家的家主都在年轻力壮时白了头发。
老董有些忌惮地含糊其辞,叫他少八卦。他去洗手间,碰到了季家家主跟迟家家主,那两人好像发生过争执,面部神情充斥着卸下过身份的残留。
新贵和他们打招呼,他们若无其事地颔首回应,洗洗手,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包房里乌烟瘴气,谢浮吸着烟,太阳穴胀痛难忍,忌日快到了。
当天的二十四小时被分成三份,三人占据不同的三个时间段,一人八小时。
今年谢浮排在第三个时间段,从傍晚8点到12点。他决定一如既往的,提前一周推掉所有工作去庙里抄经书。
迟帘是0点到早上八点,他先去那里,照常读检讨信。
每一封都是一千三百一十四个字。
“以后我犯错就给你写检讨,你保证永远都能原谅我。”
“那我犯错……”
“你犯错必然会引起我犯错,最终还是我写检讨,就像今天这样。”
曾经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好似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天亮的时候,姑姑过来了。
姑姑让侄子到一边去,她撑开手上拿着的小板凳,坐在墓前说悄悄话。
岁数大了,腰不行了,站着难受,坐又坐不久,不到半小时就要起来活动。
“小顾,你在地下过得怎么样啊?”
墓碑上的照片没一点灰尘,眉眼清晰明净,随时都要从照片里走下来的感觉。
姑姑叹口气,可怜的孩子,那么年轻就不在了。
可怜的侄子跟他两个发小,那么年轻就生白发,一颗心疮痍沧桑。
“姑姑年年多给你烧纸,让你在地底下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一直烧到姑姑烧不动了为止。”
“到那时候你就在下面接姑姑,我跟你好好说说,我侄子,不说他也行,我们说我们的。”
“小姑,我跟你说,阿帘这段时间长了点肉,是我跟他说他再瘦下去,颜值就掉光了,他知道你喜欢什么,他重视着呢,就是要提醒,有时候会忘。”
风把姑姑掺白的头发吹乱,她也不往耳后别,任由发丝糊眼睛打脸。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