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位个头在他耳朵下面点,外形条件比他差一些,却有股子格外吸引人的气质。

他们都年轻,顶多二十出头。

狗主人迟疑地喊了一声:“你们有点像我先前在网上刷到的那对……”

陈子轻见他半天都对不上号,友好地提示:“季家那两位?”

狗主人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他们!”

“很多人都说像。”陈子轻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们打算靠相似度当主播买东西。”

狗主人说:“不失为一个生财之道。”

“是吧,我们也是那么想的。”陈子轻指季易燃,“这是我……”

“姐夫。”季易燃道,“我是他姐夫。”

本想说“这是我哥”的陈子轻张大嘴巴,秋风跑了进来,他呛得咳嗽。

季易燃把手上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你怎么乱说?”他喝几口水缓了缓,偷摸瞪季易燃,“姐夫都出来了,你哪像了啊。”

季易燃眉目俊而冷:“不想你叫我哥哥。”

陈子轻不知想到了什么过往,顿了顿,悄声:“姐夫。”

季易燃心头躁动,他面上正经:“嗯。”

狗主人真信了,他不光信了,还跟陈子轻打听姐姐怎么没一起出来玩。

陈子轻只能撒谎说姐姐不在了。

狗主人当即就要把自己的姐姐介绍给他姐夫,并热情地希望能先加个微信。

陈子轻抱着胳膊看季易燃:“姐夫,加微信啊。”

季易燃拿着手机处理临时挤进来的公务:“姐夫不想加。”

陈子轻歉意地对狗主人说:“我姐夫不想加,那就不加了,好不好。”

狗主人跟他对视,莫名磕巴:“好,好,好的。”

下一刻就不由得冒出了一句:“那我可以加你的吗?”

陈子轻眨眨眼:“啊?加我的吗,那我要问一下我姐夫。”

他双手托腮,笑着问周身气压很低的青年:“姐夫,我可以跟别人加微信吗?”

季易燃早已收起手机,多重要的公务都被他拨开,他面色漠然,嗓音低沉,像个古板的家长:“不可以。”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看向满眼期待的狗主人:“我姐夫说不可以啦。”

狗主人就算是个傻子,这个时候也该嗅出来个信息,小舅子跟姐夫是一对儿,他尴尬地起身,朝自家狗吼了一嗓子。

阿拉斯加冲牧羊犬嗷嗷叫,一脸不值钱的死样。

牧羊犬高冷不可侵犯。

狗主人老脸都要挂不住了,他强行给自家狗扣上绳子,费劲巴拉地拖走了。

阿拉斯加的叫声从山路那边传过来,一股子幽怨的味道。

陈子轻蹲在水边,捧了一把水泼到牧羊犬的背上:“小花,那阿拉斯加想跟你做朋友诶。”

牧羊犬忽然一头栽进水里,很快就出来,它矫健地游到他面前,嘴里叼着一条鱼。

陈子轻兴奋地大喊大叫:“季易燃!你快来看!小花捉到鱼了!”

季易燃:“我也会。”

陈子轻:“……”真服了。

他撸了撸牧羊犬湿漉漉的毛发,压低声音说:“别管你哥,小花,你是要把鱼送给我啊?”

牧羊犬温柔地注视着他,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陈子轻伸出手,牧羊犬骑士一般,郑重庄严地对着他垂下脑袋,慢慢松口。

小鱼掉进他手心里面,挺了一下。

“季易燃,这鱼我们带回去养起来吧。”陈子轻雀跃万分地捧着鱼跑到季易燃身边。

“好。”季易燃挥臂,一小块红色从他掌中脱落,飘在水上。

是个飞盘。

牧羊犬灵活地游过去咬住飞盘,送到岸边。

“我来陪小花玩。”陈子轻把鱼给季易燃,他腾出手拿起飞盘,大力一扔。

就这么一个扔,一个咬回来的玩到太阳下山。

两人一狗没立即回去,车开到山顶,狗披着夜幕在远处站岗。

车子的防震效果很强,没大幅度震动,只是轻抖,一抖就抖了个前半夜。

陈子轻趴在车窗边吸烟。

季易燃买的烟,打火机也是临时买的,轻巧好用,一打就出火,拿在手上的质感也好,一看就是贵货。

陈子轻夹烟的手颤个不停,他从指尖到露在车窗外的小臂都是湿的,覆着一层水淋淋的光。

小麦皮上有几块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奶油,半凝固。

陈子轻用手指刮了一块送到嘴里,嫌弃得一张脸皱起来:“苦死了。”

车里有皮革不堪重负的声响,季易燃伏上来,从他肩膀摸向他手臂,握住他手肘,将他被夜风吹得发冷的手拿回来,关窗。

陈子轻吸了一口烟,单手抓着湿发说:“手机给我。”

季易燃递过去。

陈子轻把细直紧瘦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