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的嫌弃写在脸上,这还是他少有的不加掩饰自己的情绪。

陈子轻想到自己下个任务每个月都要变仓鼠,他盯着不肯碰仓鼠的虞平舟,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你怎么能不喜欢它呢。”

虞平舟愣了一瞬,无奈地给妻子擦眼泪:“我喜欢你还不够?”

“不够。”陈子轻捧着小仓鼠,“你还要喜欢苹苹。”

虞平舟大力掐了几下鼻梁:“好,我喜欢你的时候,顺便也喜欢苹苹一点。”

“你要第一喜欢苹苹,第二喜欢我。”陈子轻说。

虞平舟听到了荒谬至极的言论,他转身。

陈子轻气汹汹道:“你要去哪?你是不是要用应酬做借口出去散心,根本就不想看到我?”

虞平舟道:“我不出门,我只是去给你拿药。”

陈子轻绕到他前面:“你觉得我养仓鼠是因为脑子不清醒?虞平舟,我不吃药,我没病!”

他反感地说:“有病的是你,你才有病呢!”

虞平舟闻着仓鼠的体味,太阳穴都在跳:“是,我有病。”

陈子轻狠狠瞪过去。

虞平舟俯视爱人眼尾的湿润和眼睫上的泪珠,以及仓鼠在爱人手心里缩成一团,不知怎么,他心头那股被抢走一小块位置的戾气稍稍消散:“你陪我吃药,行不行?”

陈子轻板着脸:“不行。”

虞平舟挠他绷着的下巴:“那你喂你老公吃,用嘴跟舌头喂。”

陈子轻捂住苹苹的耳朵:“少儿不宜。”

虞平舟:“……”

养了苹苹没多久,陈子轻又养了一只果果,一黑一白。

陈子轻开始说服自己直面恐惧,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这让他的情况有所好转,萌生出想跟虞平舟去旅行的念头。

虞平舟让溱方孝进虞氏。

溱方孝不进。

“我要时间陪他,只有我陪在身边,他才快乐。”虞平舟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你作为他的狗之一,不是以他的快乐为上吗?”

溱方孝面部肌肉抽了几下,他笑:“虞董说的是。”

于是虞平舟带太太四处旅行。他们从夏天的国内出发,来年秋天才回国内。

陈子轻跟虞平舟碰巧参加了当地的一个节日,喝了鹿鞭泡的酒。

虞平舟首次醉酒,他干出的事让陈子轻意想不到。

陈子轻瞪着虞平舟拿到他面前的反派笔记,这东西不是在被篡改的时空吗?

“我看过,一字不差的复原了。”惯常偷窥的虞董毫无悔改之意。

陈子轻:“……”

你真是闲的,看就看了,还要复原,这么自虐。

虞平舟指着笔记上的排名,口中的气息里有刺激性的酒味:“我排在最后。”

陈子轻咳了几声,当时是按照任务难易度排的,虞平舟是沈文君的婚姻和爱情,最难,就放在了末尾。

都过去了。

陈子轻嘴上也这么说了,谁知虞平舟发起了疯:“轻轻,把你的哥哥们都叫过来,所有人一起睡,床够大。”

虞平舟站到床上排位,谁躺这里,谁躺那里。

陈子轻真想把这一幕录下来。

“我不要他们睡在我们的床上。”他拉住虞平舟的手臂,把那笔记拿走。

“为什么不要,我该感谢他们陪你玩。”虞平舟单膝跪在床上,脑袋低下去,他将面颊蹭在爱人手心里,前言不搭后语,“我不是你的首选。”

陈子轻心底划过一丝怔然,他同样斤斤计较起来:“我是吗?你也没把我当首选啊,你好意思跟我委屈。”

雾气弥漫。

虞平舟气息粗沉:“我只有过一个未婚妻。”

从我分化之日开始,我就知道我信息素是为一个人而生的。

那个人不出现,信息素就不出来。

我怀疑过在几个瞬间让我感到熟悉的沈文君,很快就确定不是,因为信息素没反应。

订婚是权宜之计。

后来我留着婚约,是想看你吃醋,介意,露出小尾巴让我捉住。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像认识你很久。

“我就只有过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妻。”虞平舟重说一次。

陈子轻立马还击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也只有过一个未婚夫吗!”

虞平舟的面庞在没人看见的角度狰狞起来:“那你的那些哥哥,”

陈子轻眼皮直跳,他狠狠把手抽出来:“这旧账早八百年前就翻过一遍了,又要翻了是吗?”

alpha要拿回他的手,他不给。

“轻轻,我难受。”虞平舟嗓音沙哑,一副脆弱到即将死去的模样。

陈子轻把手递过去,让他继续将面部埋进他手心。

“你想发酒疯就发吧,适当的宣泄宣泄是好事,有益于身体健康。”陈子轻抿嘴,“别担心我,我有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