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嘴馋地说:“再加个荷包蛋,一根淀粉肠。”

小弟们纷纷看他,手里的活不停,显然他们不听他指挥,老大不发话,他们就要牟足了劲布置。

陈子轻没眼看,干脆伸手挡在眼前,眼不见心不烦。

不多时,别致的烛光晚餐呈现在陈子轻面前。

蜡烛惨白。

风吹过,烛火“噗”一下灭了。

刚拿起筷子的陈子轻,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溱方孝支着头,蜡烛灭了一根,还剩三根,烛光淡了一层就透出迷离韵味,和他相隔一章小桌的少年裙子领口竖起来,脖颈长,不会显得局促,反而更好地修饰着线条。

简单,干净,不妖里妖气。

却还是难掩眼波流转间的明媚动人。

正处青春年少的年纪,浑身皮肉紧致不失肉感,又长了一副含情的眉眼,穿个麻袋出门都不能让人放心。

溱方孝想到了少年的母亲,那个让他的副手睡过一次念念不忘,客人赞不绝口的oga。

母亲糜烂俗不可耐,儿子则是清纯的脱俗的。

溱方孝提醒道:“小麻雀,你有一小缕头发要烧到了,自己拨一下。”

陈子轻双手拢起头发,别在两边的耳朵后面,露出一整张脸来,他同时也往对面看,眉眼情意绵绵:“谁是小麻雀?”

“我去年说你是小麻雀回到金窝做了金丝雀,你说你不是,我说你还是小麻雀,”溱方孝说,“怎么,又是金丝雀了?”

陈子轻无语地说:“我就非得在这里面二选一?我不能是别的物种吗?”

“你性情变化真不小。”溱方孝意味深长地说完,友善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陈子轻说话冲冲的,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架势:“废话。”

溱方孝恍然大悟:“明白了,你想做小猫咪。”

陈子轻气恼:“人!我是人!”

溱方孝笑得风神俊朗,十分有魅力。

“有什么好笑的。”陈子轻拿起果汁喝两口,“你上次跟我说那些,是要我回去跟虞家父子面前提,试探我在他们心里的份量,你试探清楚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才有这次的事。”

溱方孝没打断聪明的小孩。

虞家小少爷从来都不是上流圈传的那样。

“你想利用我跟虞平舟谈,还是跟虞华章谈?我猜是虞华章。”陈子轻舔掉嘴上的甜味,“但做主的是虞平舟,所以,”

他停了一两秒,天真无邪地问:“叔叔,你想要虞平舟让虞华章做什么?”

溱方孝没回答:“乖一点,你在我这待两三天,我就送你回去上学。”

陈子轻古怪地瞅了瞅溱方孝,他暑假拿到通知书外出吃饭在洗手间撞见这家伙,还是他熟悉的凶巴巴样子。

也不知道后来经历了什么,一放贷要债的头头,板寸长了没剃回去,发型一变,轮廓气质都跟着变。

再结合衣品,现在的溱方孝不见凶残狠毒的笑面虎痕迹,他有了一股体制内的味道。

从长相到气质都是。

当然,仅限于偶像剧里的体制内。

陈子轻狐疑:“你……”

溱方孝扬眉。

陈子轻欲言又止:“变帅了。”

溱方孝搓下巴:“我不是一直都帅?”

“你现在有种让人无法自拔的气质,会忍不住沉迷。”陈子轻实话实说,“别看我,这不包括我,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溱方孝切了块牛排细嚼慢咽,他牙关张合间发出令人牙酸声响,像在咀嚼什么难以下咽的塑料纸板:“你喜欢你未婚夫。”

陈子轻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否认。他用叉子叉起半个蛋吃下去:“我真的只要在你这待两三天,你不会虐待我打我,不给我饭吃?”

溱方孝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这一桌的烛光晚餐是在喂狗?”

陈子轻:“……”溱方孝这人真狠,连自己都骂。

他吃了口疑似溱方孝手下人自制的意面,发现味道比卖相好就快速扫空,拿纸巾擦擦嘴说:“叔叔,你到底想干什么?”

溱方孝颇为神秘的样子:“时机成熟了,你会知道的。”

陈子轻警告道:“我不管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但你不准让我哥的利益受损!”

溱方孝满是惊叹的神色:“我们析木还是个大孝弟。”

陈子轻抽了抽嘴,这家伙的癖好跟江扶水相似,嘴毒这块接近楚未年。

吃饱喝足,陈子轻去黑灯瞎火的院里遛遛,今晚溱方孝要是让他在那破房间里睡,他就……就睡。

反正总归有被子,有床,眼一闭就是天亮。

房里弥漫着酒菜香气,溱方孝一口饮尽杯中烈酒:“再来一杯。”

旁边小弟边到酒,边说:“溱哥,有的火酒是灭不了的,只能让oga的水灭。那小少爷再像oga,也不是oga,还是我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