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渊的视线从沈笙卿的身上移开,提步朝外走去,看起来和他从前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会儿正在忍受何等的痛苦。

等离开了沈笙卿和康安的视线,楚时渊的手撑在旁边的墙壁上,大口地喘息。

莫牧原本守在待客厅外,见状,连忙走过来搀扶住楚时渊。

原本给楚时渊带路的下人听见身后的异样,奇怪的回头看向楚时渊。

楚时渊推开莫牧的手,冲带路的下人说道:“我去过师兄的屋子,不需要你给我带路了。我的事情,不必告诉你们主子。”

楚时渊的身体的异样,沈府的下人自然看出来了。但是以沈笙卿如今对楚时渊的不待见,沈笙卿不主动提起,他本来也不准备主动将楚时渊的事情禀告到沈笙卿的面前。既然楚时渊不需要他带路,他便离开了。

等沈府的下人离开后,莫牧和楚时渊继续朝袁承霁的屋子走去。

莫牧抬手敲了敲袁承霁的屋门,很快袁承霁便将屋门打开。

“这是怎么了?”袁承霁看见楚时渊的脸色,皱眉说道。

“袁大夫救救我们家大人吧,昨日大人主动让母蛊钻入了他的身体。”

莫牧说道。

见状,袁承霁连忙让楚时渊和莫牧进屋,又给楚时渊把脉。

等袁承霁给楚时渊服了他从前炼制的药丸,又给楚时渊施过针,楚时渊身上的疼痛才减缓了一些,不至于那么难以忍受。

袁承霁看着楚时渊的样子,眉头拧得紧紧的,他说道:“你给自己种蛊,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有我在旁,你的痛苦也能够减少一些。”

种蛊本来就是一件极难受和痛苦的事情,而且楚时渊之前还用自己的血喂了蛊虫许久,身体本来已经很虚弱,袁承霁不敢想象楚时渊昨日是如何挺过来的。

楚时渊说道:“我今日来见师兄,也是想和师兄说此事,等过两日,我种子蛊时,可能需要师兄的帮助。”

◎。◎

“你如今故意让母蛊进入你的身体, 你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短时间内你又要种子蛊,我知道你想救欣荣郡主, 可是若是太心急,你自己的性命不要了吗?”

听见楚时渊的话语, 袁承霁的眉头拧得更紧。

袁承霁见楚时渊还想说什么, 他说道:“而且给欣荣郡主炼制解药, 还需要夜昙,你之前说皇宫里有夜昙,但是皇上不一定会同意将夜昙给你。若是没有夜昙,哪怕你种蛊成功,也无法给欣荣郡主成功炼制出解药。”

袁承霁知道他无法阻止楚时渊拿自己的性命作赌帮沈笙卿炼制解药,而且沈笙卿的身体如今会这样是因为他, 他也无权阻止。

但是楚时渊毕竟是他的师弟, 沈笙卿身体里的毒本来就是为了救他,若是楚时渊有个好歹,无论沈笙卿现在对楚时渊是什么感情, 岂不是浪费了沈笙卿当初的一片好意?

楚时渊说道:“皇上对我的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 等我的身体适应了母蛊,我便准备向皇上提起夜昙的事情。”

袁承霁见楚时渊还没有完全没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说道:“种子蛊的事情, 再等几日,这段日子我会观察你的身体,等你的身体休养好一些了, 再种子蛊。”

虽然袁承霁也想快些帮沈笙卿炼制出解药, 但是楚时渊现在的状况, 他更担心楚时渊的身体会出问题。

楚时渊想到夜昙还没有获得,他也不担心夜昙的事情会出意外,如今还是先将夜昙获得。

……

袁承霁又对楚时渊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楚时渊才从袁承霁的屋子出来,待楚时渊回到待客厅,待客厅内只有沈府的下人陪着康安,屋内已经没有了沈笙卿的身影。

他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也没有加重。楚时渊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没有看见想看见的人,眼眸里没忍住闪过一抹失望。

康安走到楚时渊的身边,拉过楚时渊的手,在楚时渊的手心写道:你是在找母亲吗?母亲有事回屋了。

楚时渊低头看向康安,特意放柔了声音,说道:“我想和你母亲说一声,要接你去首辅府的事情。”

一旁的沈府的下人说道:“郡主离开时说了,大人若是从袁大夫那儿回来了,可以直接将小公子接走,奴婢们会和郡主说此事。”

言外之意,他今日不会见到沈笙卿了。

见楚时渊弯腰准备抱康安,莫牧走上前,将康安给抱了起来,说道:“大人,属下帮您抱小公子。”

楚时渊看了莫牧怀里的康安一眼,没有说什么,抬脚朝外走去。

随着离开沈府,距离沈府越远,他的身上的疼痛越轻。

……

又过了两日,楚时渊特意进皇宫见皇帝。

御书房内,皇帝本来在批阅奏章,他抬眸看了楚时渊一眼,说道:“爱卿的气色看起来为何如此差,发生了何事?”

之前马御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