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隻心塞的听见了主子的一声哀叹。

最后南仲还是进了殿,只是与前几次进殿所持的态度依旧,保持着君臣,南仲做什么都是守着那礼。

仅是在珠帘帐外谈话,子眛坐在帐内,如此二人倒是显得格外生分了。

“南师长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声音很淡,似无力。

及不耐。

她话里的淡漠,南仲心下一凉,又觉得是自作自受罢,他稍抬起头看着帐内端坐的人影,突然很陌生,但同时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所造成的。

先前,她的语气里,最多的是埋怨,称谓里,道着你。而如今却是尊称喊着他的官名,大商的臣民,君主都这样称呼他,他早已习惯,可是从子眛口中说出,他心中百感交集,如锥心刺骨之痛。

“明日殿下就要远去西岐,微臣定会全力护送殿下平安到达西岐。”

“那就有劳师长了。”

南仲直起身板让人拿了一份竹简给子眛的侍女,侍女接过进了帐内。

“这是臣派人打探的西伯侯,以及西岐的一些风俗,西伯侯的为人,臣曾打过交道,是个”

“为了我之事,南师长还真是费心费力,连我夫君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子眛打断了南仲的话。

地域的区分,大商与西岐自是不同。南仲为了此忙了许久。

夫君二字,南仲已麻木,淡道; “若非如此,王上又怎肯放心殿下远嫁西岐。”

南仲自知不能久留,匆匆交代之后就离去了。

“到底是王兄,还是你”遣走了侍女,偌大的殿内又剩她一人,以及低落在南仲整理的竹简上的泪水。

次日清晨,天刚刚亮,宫内就开始嘈杂起来,南仲率领着一支小军队护送,加上西岐来的人差不多近千人。

而在地府的狐帝,逼迫着地府的人忙活了半天,只为了找一本册子。

商与西岐文献上的记载全部无一例外的消失了,就连记载神女转世为子受的册子里的记载也全部消失。

“大人,小王也曾言过,强行改命是逆天而行,所改了,便不受天命控制。”

苏九曾因她转世得烦恼将商的文献都看了一遍,商虽气数将尽,但是在存个上百年还是可以的,而商在当时诸国还是最强盛的国家,所以苏九将她定在帝乙后人之列。

子受是以小公子身份闻之于世的,只不过是苏九让阎王略施障眼法而已。

南仲能看穿,但为说透,苏九便对其好奇起来,妖与神能知凡人所思所想,乃至过去。

南仲师从不凡,不是凡人,不是妖兽。

也非神。

神可夺仙骨,入妖兽,为凡人,但是人要逆之就很难了,从长生天创世以来从未有过。

南仲的师傅,既非凡人也非妖神,便是所修人道,千万年来也只出此一人,除君王以外长生天所知的凡人里的唯一一个,长生天乃万物主宰,并未过问此事。

修道必有劫,南仲之师生于商初,亡于南仲十五岁那年,推测出大商将要完的那一年。

南仲随师傅修道,深知自己不久之后会有劫难。

一千人的阵仗,将宫外的道路铺满,将军带头骑在马上,而红黑宽大的马车里坐的就是王女。

商的百姓叹,若这是一场迎亲,有多好。

从商王宫出发到西岐需要走近二十多天,子眛未出过远门,一路上多有不适应,每当于此南仲都会下令休息,随行中带了医官,侍女众多人,即使是身体不适,南仲还是与子眛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就算是隔着马车,南仲的马也不会靠近十步之内。

夏至如今的商已经过了数百年,仍旧有散落在黄河附近的小部落,因谋生在一些部落必经的道路上发生抢劫的事亦不在少数。

即使是商的旗号,千人的队伍还未到西岐就折半,有发生衝突打斗丧命的,也有因路程远气候变化而染病的。

南仲是大商神将,护送王女嫁去西岐路上所遇的一些困难,帝乙也明白的,所以才派南仲,切是南仲自己要求。

南仲非神人,也不可以一人退万人,只是用兵之奇,方在战场百战百胜。

直到西岐之地,南仲都是负伤而行。

一路上拖延,用了近一个月才到西岐,西伯侯还以为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派了军队出西岐迎接。

在得知子眛无事时西伯侯放了心,为表示西周的诚意,亲自率领臣民到渭水迎接。

两国联姻,且是战乱之时,自然是有利益所在,但是南仲明白,西岐之前讨伐商失败,短时期是没有能力再度出兵,只有接受联姻,此间自然要对商王的妹妹尽夫道,且以子眛为人,进了西伯侯府自然也能获得姬昌的心。

事实证明的南仲所推测无二,西伯侯对商王的妹妹的确万般宠爱,商周的关系稳定了一段时间。只不过仅限于帝乙在位期间。

书上记载,西伯侯姬昌隐忍,不满商的暴政,灭商建周,对于商王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