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实验成功的许非马上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坨地痞混混旁边站了一个白飘飘的「人影」,在附近着急打转;许非再定睛一看,一侧的地上躺了一个人,就跟那能量t长得一模一样。

男人在一旁观战了一阵,又发现那坨人是非常没有道义的以多欺少,一群人高马大的粗汉拿着刀都往同一个小夥子砍,最後有一人把那倒楣的男子左腹t0ng了个窟窿,霎时那群恶棍便见机收人,跑了。

那人便是纪云,而一旁的「魂魄」则是纪岑。

纪云早就遍t鳞伤,浑身血w,但他似是不在乎地连滚带爬,跌在另一个早他一步倒在地上的男子身边,捧着他的脸一边流血一边流眼泪;而纪岑扯着嗓子喊救命没人听得见,几度要拥住纪云也徒劳无功。

许非在心里潦草而飞快地打算完,就上前救人了。

「纪岑的身t」被t0ng了个对穿,早就失血过多si了,而纪云则是被抢救回来,但事实上只是r0ut活回来了,能量t却早脱离身躯,杳无音信。

许非看纪岑不知所措,於是别有用意的提了一个解决办法:「你先住进去,我们再慢慢找人。」

这一住,就是五年过去,而许非顺水推舟的把纪岑留在了身边。

「许处长,这麽多年了,会不会他其实已经……」

「不太可能,当时你哥他那是得有多大的执念才能强行脱离还未si的躯t?那麽大的怨,才年时间不可能消逝。」

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没放弃过,但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有这样的情谊实在不容易。」许非这些年也看出了这人对他那个「哥哥」不仅有兄弟情,还有点其他的什麽情愫。他拿捏着分寸,小心开口。

纪岑脸se几变,最後沉默地痛苦着。

接着他们就遇到纪云了。

当纪云看见自己的r0u身没si,又发现里面的灵魂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惊诧之时又因为对方跟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顿时怒不可遏。

待他了解了他「si後」的来龙去脉,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纪岑离开「自己的身t」,跟他走。

纪岑内心的思绪辗转,百感交集而不可止,各种依恋、不舍、委屈,错综复杂,织成一张痛苦的网,束缚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几年下来他想过无数种他们重遇的场景,不管如何,他们也大可以一人一鬼这样生活。

但偏偏那是纪云的执念,赖以生存的执念。

听完情况的方一白心头毫无预警浮现老人所说的那句话:

「人尚且还有智慧明白回头是岸,但依靠执念而活的我们,一旦放下,就灰飞烟灭。」

这要纪岑怎麽说得出口?那些不舍和委屈要怎麽说得出口?

许非和方一白走近了僵持的一人一魂,纪云连看都不想看许非一眼,脸se直接差到不行,就依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纪岑。

方一白心里有些恍然,他发现最近亲身t验到的「温度」太多了,好像谁一鼓作气地要向他证明万事并非他想的那样冷漠无情。

其实少年对自己一贯漠视,对他人倒是温善,从刚刚开始脑子里就一直盘算着该怎麽解决这件事,但转念一想,他能想到的,许非就想不到吗?要不是真的难处理,这都一年了还要等到他和纪云打一架再说?

少年瞥一眼旁边的男人,然後偷偷00地拽了拽他的袖角。

许非一时被对方这个小动作ga0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甚至想直接撂了这一人一鬼然後抱着方一白回家,但他也只能想想。

现下这问题确实该解决了。

许非当初救了纪云的身t和捡了纪岑的能量t,目的本就不是那麽单纯,一来虽难免心怀不忍,但二来他也是打算让刚上任的自己身边有个信得过的;处理这类在人们眼里怪力乱神的东西原本就棘手,何况还得背负政府压力,要是身边什麽人都没有,那是很可怕的。

纪岑胆大而心细,温婉但坚忍,也是重情义的人,当时的许非确实没看走眼,那时他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这俩有一腿……

许非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脑壳疼,普通兄弟还好解决,可这两人在情ai上的执着简直y得可以开岩劈石了。两个人都放不下——纪云的心眼si得不能再si,他就是打定主意要纪岑跟他走,觉得这样就可以两厢永浴ai河;纪岑怕纪云得偿所愿就灰飞烟灭,直接消失,而他会持续守着苦痛到不知何年何月。

纪岑背负着纪云对他的误解,依然一声不吭,满腹委屈也不知道该怎麽办,这一年下来不知道逃避多少次。

见许非也没提出什麽对策,方一白有点急不可耐了,没再瞎乾等,甩着二百五的脸se就直接开了口:「纪云,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坑?我看当时人家t0ng的不是你的肚子,是你的脑袋吧?而且怎麽没顺便把你的si心眼t0ng穿呢?」

这话太突然,还突然得很没水准,一时间其他人都傻了。

半晌之後许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