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哪。

她赌输了,裴玄之真的回来了。

她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情,她恨裴玄之她也恨裴慎,恨他为什么早死,要留他们孤儿寡母在这世上被人欺负。

如果他没死,她就不会受这样的羞辱,他一定会护着她,他一定会保护她。除了恨,她还痛苦,她痛苦自己背叛了裴慎,她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可她就是难过。

她的丈夫只有裴慎,也只能是他。所以她怎么可以和那种人搅和在一起,她和别的男子有了关系。

还是裴慎最恨的裴玄之。

玉荷发了场烧,烧的认不清人,烧的昏迷不醒。她躺在病床上,绿儿与汤婆子给她擦拭时发现了这点。

只有侯……只有可能是他。

汤婆子气的想骂街,可那位是谁,她们那些下人那里议论得了。还记得半年前,仅仅因为夫人不愿与他好,便将夫人关在家中,将她们这些与之亲近的丫鬟婆子一律送到乡下庄子。

如果不是夫人抓着不放,她们几人都要走。她们想出去替她找回公道,但这世道就是那么残忍,一旦这事传出去,外面的人一定会说是他们夫人不守妇道。

是她们夫人勾引了他。

那位侯爷不仅一点事没有,还会被人赞叹一句风流多情。

或许会有人为她们夫人说话,但没什么用。这年头女子的名声与命挂钩,让外人知道了,夫人还怎么活。

世道就是这这么个世道, 她们无门路为自己夫人申冤,只有在她病的不省人事时细心照顾。

她们拿沾了水的软布给她擦拭身上的青紫,那些犯了红的咬痕,让人看的胆颤心惊。那位到底是有多恨的心, 要这样对她一个弱女。

如若真的喜欢, 也应该是三媒六聘娶回家好好对待。而不是现在这么糟蹋。这到底是什么个事, 这传出去她们夫人还怎么活。是想逼死她吗?

汤婆子骂骂咧咧, 不差是把那对母子骂了了个狗血淋头:“果然是一家人,都是那么坏!不要脸,爱抢别人家的东西。”

汤婆子骂着骂着, 就突然湿了眼眶。她家主君怎么那么惨,被那人抢了身份抢了爹爹,如今连他的妻子也要抢。

比起汤婆子的愤慨, 绿儿和几个亲近的小丫鬟心中情绪就要复杂许多。她们都是一些未出阁的姑娘,看着夫人身上的红痕,除了心疼也有些红了脸。

虽然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 但几人还是知道这代表什么

玉荷是在第二天夜里醒来的, 空荡荡的卧房内,只有她床边跪坐着一个粉衣姑娘, 是绿儿, 应当是怕她晚上出事, 留在这里照顾她。

或许是姿势不好,又或者本就不困, 在玉荷艰难坐起的那瞬间, 绿儿便看了过来。

随后脸上笑的开心道:“夫人, 你醒了。”

玉荷看着她的笑,不由得也跟着笑了:“嗯, 醒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我去找郎中。”她说的很急,仔细打量了下女子瘦弱的身形。

生怕她还病着,生怕她哪里还不舒服。

玉荷摇了摇头,表示已经好了,不必为她担心。得到准确的回答,绿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夫人一定饿了。我这就让小厨房将温好的餐食拿过来。”

玉荷没有拒绝,便是答应下来。

因她醒来,另一边陪着小家伙的汤婆子也赶了过来。她扶着玉荷去洗漱,因现在是晚间,也就没有挽起发的必要。

不过玉荷还是跪坐到了梳妆台前,想要想有些杂乱的话梳直,但最后变成了汤婆子为她打理。

玉荷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意识到她们知道了。怎么能不知道,她颈侧的吻痕还未消散。

这是个对女人极其苛刻的时代,玉荷身体僵硬了那么一瞬。她不怕自己传出不好的名声,她只怕自己的名声会给他丈夫带来阴霾,会成为她儿子往后人生的污点。

察觉到她的心事,汤婆子小声道:“夫人放心,除了我们几个无人知晓。”

“侯爷,也不许他人多言。”

再次听到那个人,玉荷脸色白了又白。想要说什么,最后只剩沉默,她不知道裴玄之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报复她。

担心疑虑,让她心口难安。

“小虎怎么样了。”

“小公子这几日过得还算不错,但总的来说没有您在时过得好。不是吃不饱穿不暖,而是想您,想让您抱抱亲亲他。”

“可您身上有病气,小孩子近不得身。”

“现在睡了?”玉荷问。

“红文哄着睡了,可要让人抱过来。”汤婆子回。

玉荷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这还没好透,省得把病气过给他。”

“对了,可喂我喝过那药?”就像是突然想起某件可怕的事情,玉荷原本还算冷静的脸色突然愣住。

因她想起那日那人说的混话,他说要她也给他生个孩子。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