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湛淮愣住。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札老师居然还是个富二代,深藏不露啊。”

札湛淮不接她的话茬,问道:“院长这个时候过来,是已经想好要怎么处罚我了?”

“嗯。”她抬起眼睫,说,“你停课一段时间吧,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带学生。”

“……”

札湛淮深吸一口气,“院长,我的学生就要演出了,我本人还有单独的节目,你这个时候让我停课?”

“我知道我的事性质恶劣,等演出结束,我自会停课反省,但现在不可能,为了演出效果,我不会走。”

“札老师。”院长的口气不容拒绝,“院内不止你一个老师,你走了,有人会代替你。”

“没有人能代替我。”札湛淮声音一冷,“如果我猜的没错,院长是想让你徒弟代替我吧?”

“是又怎样?”

“他不配。”札湛淮道,“我听过他的演奏,稀烂。”

“我的事影响确实不小,你要罚我我没有任何怨言,我说了,等演出结束自会停课反思,但如果你想借题发挥,趁着这事让你徒弟上位,不可能。”

院长:“如果我一定要让你让出来呢?”

札湛淮浅浅一笑,“院长,你刚刚也说了,我是富二代啊。”

院长迟滞地眨了下眼睛。

“我在院内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首席这个位置,从没倚仗着谁或者我的身份行使过什么方便吧?”

“你想怎么样?”

“你要捧你的徒弟我没意见,但如果他想踩在我札湛淮的脑袋上上位,”札湛淮平静地跟她对视,眼中有丝淡淡的倔强,“札氏集团收购一个歌剧院,非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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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湛淮说完,将长笛拆卸掉放进盒子,拎上就走。

“札湛淮!”院长在身后咆哮,“你别太得意了,让你停课不是我一人的想法,学生家长都不愿让一个私生活混乱的老师来教课。”

“我的私生活跟我的教学能力无关,”札湛淮接着往前走,声音铿锵有力,“等演出结束,哪位家长有异议,我自掏腰包退还他家孩子的学费。”

“想让我札湛淮为别人做嫁衣。”

“院长,你洗洗睡吧。”

“……”

白时浸准时提着饭盒去给男朋友送饭,上旋转楼梯的时候碰到了秦权。

秦权看着白时浸拎着个粉色的小饭盒觉得可笑,他在台阶上方拦住白时浸的路,问道:“又来给沐年送饭?”

自从白时浸知道秦权和沐年以前是要好的朋友,对他的印象就没那么差了,出于礼貌,轻轻嗯了一声。

“这么关心他啊。”

“让一下吧。”

秦权的胳膊随意搭在楼梯扶手上,把路挡得严严实实,“沐年跟你说了吗?夜幕的事。”

白时浸一愣,“这是你的主意?”

他早该想到的,年年怎么会求他走后门,原来是为秦权而求。

“怎么?知道是我想要参赛资格,就不愿帮了?”

“只要是年年所求,我都会帮。”

秦权顿住,觉得白时浸现在这个样子特别熟悉。

在哪里见到过呢?

秦权指尖打着颤,注视了白时浸一会,终于想起来了。

忘记是几年前了,叶景也曾用这样真挚的眼神和语气跟他说过话。

叶景死的太久了,久到让秦权都快忘了自己也感受过身后有人,被爱的感觉。

他突然呼吸急促,偏过脸去,把挡路的胳膊收回,“多谢。”

“我是为年年,不是为你。”白时浸说,“不用向我道谢。”

说完,他侧着身子从秦权身旁走过,直奔沐年办公室。

dew靠着札楚小火了一把,沐年忙得有点废寝忘食了,看到白时浸才觉得有些饿。

一看时间,五点半,“这么早?”

“嗯,我五点下班。”

“五点下班?”沐年随手关了电脑往茶几前的沙发上去,“我这小公司都忙成这样了,段氏那么大的集团,五点就下班啊?”

“我就只是个小助理。”白时浸把盒饭拆开,药粥的苦涩味弥漫开来。

沐年鼻子一皱,身子往后退了退,“这是什么?我的晚饭呢?”

“这就是你的晚饭,我找中医要的方子,养胃的粥。”

“……”

沐年满脸写着抗拒,“能不喝吗?”

“不能。”

“……”

白时浸拒绝的太利索,沐年没办法,用勺子舀了一丢丢,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往嘴里塞,咂嘴后,他皱着眉评价:“……好苦。”

“忍一下。”白时浸直接倒出来一小碗举到沐年脸前,“一口喝完,长痛不如短痛。”

“这根本就不是晚饭!”沐年微微张着唇,“可不可以不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