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你半死不活,就算把项目给你,你能做吗?”

秦权脸色萎靡,这是他从没想到的一点。

他因为叶景的死有段时间无法正常生活,等回归工作的时候却发现沐年已经将他的项目全部霸占,并且在圈里小有名气了。

“我只能把你的项目揽过来,熬夜加班加点的做完,不然dew将会面临巨额赔偿金,最终员工跑路,然后破产。”

“dew是我们三个的心血,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它垮了。”

秦权冷漠的脸上掺杂了些诧异,他长睫忽闪,沉默了许久,“全他妈是胡扯,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这些年也没少针对我。”

“我不针对你,你哪来的动力?”沐年呼出一口气,“当我发现你看我的眼神变得厌恶,拿起画笔的手微微颤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回不到以前了。”

“以前的秦权是年级前三,是被老师夸有天赋的好学生,而不是现在这样,设计出来的东西让人压抑难受,从而在业内查无此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起誓,我沐年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是为了dew,为了我们三个的梦想,为了你。”

他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我没想到给你的动力成了恨意,你变成这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太陌生了。”

“这家咖啡馆,是以前我们三个经常来的,今天会是我最后一次跨进这里,你可以恨我,可以对我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我不在乎了。”

“昨晚的事我不计较,但是秦权,再有下次,dew就可以分家了。”

沐年说完,顶着泛红的双眼离开了。

他坐到车上,毫无保留的大哭起来。

哭的是被曾经最好的朋友算计记恨。

野种

沐年回到家,眼睛肿了一大块。

他去冰箱里拿冰袋,看到一张便利贴。

上面‘白时浸’三个字格外刺眼。

沐年仍旧舍不得扔。

他垂下眸子,将冰袋用毛巾包上,躺到沙发,放在了眼睛上。

客厅十分安静,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沐年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让我摸?”

“这样舒服吗?”

“有没有舒服点?”

“好了,没事了。”

“还热吗?”

“没关系,你只是吃了药。”

“好,我不看。”

“那你捂住我的眼睛。”

“我帮你。”

“抱歉,硌到你了吗?”

“沐哥,这可是你让我睡的。”

“等你清醒后,可别耍无赖。”

沐年‘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冰袋砸到了腿上。

他全都想起来了。

昨晚他意识不清醒,现在才一点点记起来。

浴室里,是他让白时浸帮他的。

沐年拍着自己的脑门,他怎么能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全部怪在白时浸身上。

扪心自问,他自己就没有错吗?!

就算神志不清,也不能骚成那样啊。

沐年心烦神乱,觉得早上对白时浸说的话有些严重了。

白时浸当时好像要哭了。

沐年裂开了,一边觉得对不起叶钦矾,一边觉得对不起白时浸。

思来想去,白时浸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听老板话的乖乖。

沐年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说出那么狠的话。

他拿出手机,赶忙给山岭静悄悄发微信。

此去经年:【抱歉,我早上说话可能有些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此去经年:【昨晚的事我们都忘了吧,以后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

此去经年:【实在抱歉。】

沐年拿着手机等啊等,没有回复,也没有‘对方正在输入中’。

完蛋,哄不好了。

白时浸直到第二天都没有动静,沐年烦得一晚上没睡着,最后决定,当面道歉。

到了公司,沐年一上午都在想着怎么道歉既能保住这张老脸,又能让白时浸不生他的气。

他研究了会白时浸班里的课表,分析他应该会在下午三点过来,特意卡着点往形体室去。

结果里面没人。

他又想着可能在拍片,便拐到摄影棚。

苏仪在看导演拍分镜,见到沐年,冲他打了个招呼,“沐哥,你怎么来了?忙完了?”

沐年扭扭捏捏地问她,“那个嗯嗯嗯呢。”

“嗯嗯嗯??”苏仪问,“嗯嗯嗯是谁啊?”

沐年揉着眉间,道:“白时浸,今天没来吗?”

“时浸就时浸嘛,嗯嗯嗯是什么,”苏仪道,“他生病,请假了。”

沐年脸垮下来,“生病了?”

“是啊,”苏仪叹口气,“发烧了,这孩子从签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