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不满足的,沈前想起此时自己面临的困境又有些发愁,他摆了摆手,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通天塔内。

至于分身,则盘膝而坐,闭目继续修炼了起来,周身隐约间有星辰环绕,凛然生威。

……

沈前老老实实在家陪了父母三天。

这期间除了推脱不过去过一次城主府赴宴,他几乎没有出过门。

另外就是王洋明和几个老同学组队来家里看过他,可惜终归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喝多了以后沈前质问老王为什么要如此拘谨,老王哭着说他控制不住,沈前默然又释然。

直到第四天的黄昏,沈前才施施然出门,去通天塔参加师门小聚。

姜欢、程青青和巫珺照例缺席,只有三、五、六师兄在。

“八师姐呢?”沈前在石定言的居所环顾一圈,没有发现纪弱水的行踪,不由一愣。

“八师妹说她身体不太舒服。”石定言十分正经的解释道。

柳长青则似笑非笑,“可能是某人回靖城几天了,却根本没踏足过通天塔,有人自然生气了……话说你不会去找那个按摩女了吧?”

“人家有名字,叫江璇……不对啊,八师姐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生气?”沈前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对,顿时斜睨着柳长青。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柳长青顿时给了沈前一个暴栗。

沈前抬手又放下,抬手又放下,最后还是在心中默念了一番“老柳当初对我挺好的”才算平息了念头。

一顿饭吃完,沈前迫不及待的跑了,直到此时,石定言才瞄了一眼正兀自乐呵喝酒的柳长青,轻咳道,“刚才差点没把你救回来。”

“什么?”柳长青有些莫名其妙。

“小师弟现在……深不可测啊!”凌霄饮尽杯中酒,也是感慨道。

“你们说沈前……不至于吧,难不成他还敢跟我动手?”

柳长青终于回过味来,一脸狐疑的道,“就算老子现在打不过他,这不还有你们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

凌霄瞥了一眼柳长青,淡淡道,“就算我们三个人绑在一起,现在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柳长青愣愣的看着凌霄。

好一会,柳长青才察觉到不对,因为石定言竟然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无言的喝酒,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草!”

柳长青爆了一句粗口,“这他妈不科学啊!”

……

通天塔第三十三层,当沈前走出电梯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忐忑。

八师姐虽然软弱可欺,但不代表人家傻,她肯定早就发现沈前还在和别人的女人勾勾搭搭。

就算她没有发现,但二师姐肯定也不会瞒她,尤其天境一行,除了霍伶儿,和沈前有点关系的女性简直是到齐了,只要纪弱水不瞎,应该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也怪沈前自己,这几天处在纠结之中,就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纪弱水,也没在通天塔露过面。

看着纪弱水一片漆黑的住所,那幽深的走廊好似也代表着她现在的内心,沈前不由步伐迟疑。

纪弱水肯定知道他来了,但不开灯或许就是一种态度。

深吸一口气,沈前终归还是舍不得就此离去,大步走进了那古色古香的回廊之中。

在转过拐角之后,沈前终于看到了走廊深处那橘红色的一点灯光。

那个位置应该是纪弱水平常待的佛堂。

“果然,她心情很不好……”

沈前轻叹一声,纪弱水平常心乱的时候就喜欢躲在那里。

想了想,沈前的步伐变得坚定起来。

这短短的数十米路程,沈前却想了很多。

他已经决定,假如纪弱水真的无法接受,那他也只能就此放手。

柔弱的八师姐,反而是沈前最不愿意勉强的对象。

终于走到佛堂的门口,沈前稍微一顿,然后一咬牙掀开了门口的布帘,“八师姐,我……”

沈前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微微张大了嘴巴,略显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佛堂还是那个佛堂,但其中的景象却截然不同。

再没有了那模糊不清的神像,也没有了《清心咒》,没有了《静心诀》。

两根雕龙画凤、正摇曳着烛火的红烛,取代了之前的香炉,一左一右的放在了案台上。

原先悬挂画像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了“天”和“地”两个大字。

房间内还以红绸做了一些简单的装饰,到处洋溢着一股子喜庆。

而八师姐纪弱水,就背对着沈前跪坐在案台之下,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裙,即便看不见正面,也能从那高盘发髻上的繁复发饰可以看出,她一定是盛装打扮。

“小师弟……”

纪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