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不符合自己价值标准框架的人交流都纯属浪费时间,并且固执坚持,因此一直以来都未能成功与他人建立亲密关系,也极有可能是过度自恋的结果。

而如今,苏执聿这么多年里,精打细算,将自己的时间精准算计至每一分每一秒,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了他大哥,与大他两岁的苏执舒同一年毕业,进了公司。

尽管在资源分配上,苏业堂对婚生子和私生子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不偏不倚,但是苏执聿并不认同。

他认为在他个人能力远超苏执舒的前提下,这种不偏不倚本身就是一种不公。

苏业堂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光今年一年两次进医院疗养,苏执聿疑心他会在陈碧婉的蛊惑下,退休前会将大部分股份留给苏执舒。

回到同性恋这件事。

苏执聿本身对此并无任何歧视,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是,这会是一件不小的麻烦事。

以苏业堂这种传统又老派的性格,绝对会对此震怒,他会彻底失去父亲的支持也说不定。

而另一方面,在半年前苏执舒已经有了苏家世交孟家的孟琳作为未婚妻。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订婚也是陈碧婉一手撮合。

如果苏执聿是一名同性恋,那么此事传出,他也将彻底与商业联姻一事绝缘。

这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会让他在这场与苏执舒的家产竞争里丧失很大的竞争力。

那么自己到底是吗?

苏执聿脑海里又闪过今晚那位叫方时恩的男孩的脸。

点开手机,他看到在十二点三十分,对方与自己说了晚安,并且嘱咐自己也要早点休息。

他合上了屏幕,轻轻吐出一口气,身子朝椅背上靠去,缓缓垂下眼眸。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自己最好不要是。

“今天降温,记得添衣呀。”

“执聿哥,为什么不能理理我呢?”

时隔一周,方时恩孜孜不倦地单方面对苏执聿发消息,而在苏执聿偶尔回复的一个“嗯。”或者“在忙。”之后,便好似备受鼓舞,从一开始比较尊重称呼苏执聿为“苏先生”变成了“执聿哥”。

“哎呀,今天不小心磕到了桌角,痛死啦。”

今天的消息又来了,对方说完这句,又附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光线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原本洁白细腻的膝盖上,磕出来一小块淤青,周围的没伤到的地方泛着莹莹的粉光,照片不仅拍到膝盖还有一小截白皙细腻的小腿,在深色的沙发上蜷着。

苏执聿点开这则消息时,距离对方发消息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视线在那张照片上停顿了数秒,不知为何,苏执聿怀疑这样下去,方时恩要不了多久就会给自己发裸照。

再次见到方时恩,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

苏执聿晚上来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看到自己的车旁,站着一个人。

那男孩半靠在他那辆黑色轿车上,似乎是因为等待了不短的时间,有点累了,时不时用脚尖磕磕地面。

听到地下车库里响起来脚步声,方时恩原本没什么站相的身子立马站直了,扭头望向了苏执聿。

方时恩穿着一件的牛仔外套,一条浅色休闲裤,头发看起来精心收拾过,露出来光洁的额头,看起来非常青春有活力。

看到苏执聿,方时恩那双眼睛抬起,朝苏执聿那边快走了几步,先是叫了一声:“执聿哥。”而后漂亮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个委屈的弧度:“执聿哥最近怎么不回我消息呢?”

苏执聿经他提醒,这才想起好像是从那天他发来照片之后,他就没有再点开过与对方的消息对话框了。

这倒并非是他故意,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他本身没有太多闲情逸致去回复对方那些废话,况且根据方时恩前面的表现,他以为方时恩可以自己和自己聊得很好。

看着已经站到脸前的人,方时恩怎么找来这里的,他没有再问。

只是心里再一次感受到了程诗悦想要把她弟弟往自己床上送的决心。

苏执聿脸上神情淡漠,没有要回答方时恩问题的意思,只是问道,“有事吗?”

苏执聿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过分迫人,方时恩故作亲昵的模样变得有几分僵硬,可是他好不容易等到人,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又岂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方时恩提了一口气,露出来笑容,鼓起来勇气靠近苏执聿,“执聿哥,我这里有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听,可以吗?”

方时恩从口袋里抽出来那两张门票,对苏执聿展示,并且又说:“你工作这么辛苦,有时候也要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嘛。”

苏执聿视线从那两张门票上略微一扫,认出这是他曾经带程诗悦听过的演奏乐团。

时间有点赶,他们进场时找到自己座位时,演奏差一分钟就要正式开始。

方时恩眼睛望着台上,在演出开始后,压低了声音,扭头凑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