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江翊飘在景思泽身旁,听他大约断断续续倾诉了一个小时之久。

在此期间,景思泽的话题大多时候都围绕着他们一起养的小猫“咪咪”,很少说到他自己或者是爱人江某江翊很努力让自己忽略这个名字的情况,也鲜少回忆到过去。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等景思泽嗓音已经有些嘶哑,他才站起身,身形因为双腿跪得发麻而有一瞬间踉跄,但马上就稳住了。

随后,江翊跟随着景思泽的步伐,完全了解了自己是被投放在什么地方了:一路上,他途径了“太祖xx之墓”、“祖母xx之墓”……

……他竟然被前上司在梦里埋进了对方的祖坟。不过,墓碑上又没有贴自己的照片,万一是重名呢?

跟景思泽一起上车,由司机载着离开此地的路上,江翊不由得转头去望景思泽的侧脸。

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观察过自己这位曾经的上司——面无表情,睫毛很长,眼下带着之前没有见过的青黑,薄唇紧抿。

坐在车上的景思泽已经失去了刚刚在墓碑前的柔和,一言不发,在江翊目不转睛的视线里,他微微蹙眉,转头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草木。

他看的正好是江翊这边,于是江翊又发现他瞳色偏淡,是剔透却又冷感的琥珀色。

景思泽大概休假了,不然凭江翊对他浅薄的了解,景思泽一定会在公司待上一整天,而现在,轿车在一栋建筑前停下,江翊目睹景思泽开门,在玄关换鞋,走到客厅。

“……”

江翊情绪不能算丰富的内心在进入梦境的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受到了第二次巨大冲击。

在客厅挨着沙发的那面墙上、客厅中间的茶几上、电视背景墙上,都或挂或摆着几幅双人照。

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他之前每天都会在公司见到,刚刚还跟着他走了一路,很面熟;一个他每天都会在家中的镜子里见到,更熟。

江翊心底的最后一点侥幸终于消失不见。

所以,在前总裁的梦境里,自己真的跟他……结婚了啊。

既然在梦中愿意缔结婚姻关系,甚至刚刚在墓碑前也在真心惦念,那么,根本没有理由让自己身死啊?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团橘黄色的凶兽越过景思泽,无视男人张开的怀抱与“咪咪!”的呼唤,以违背它滚圆体型的灵巧姿态往上跃起,“唰”得穿过江翊并不存在的形体,“墩”一声摔在地上。

一人一猫同时愣住,只有江翊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经常在公司楼下投喂一只小橘猫,只是有一天,小猫忽然消失了。

接下来,江翊就不得不全程目睹景思泽“在摆着江翊单人照的灶台做饭——坐在餐桌上吃一口饭就抬头看一眼二人的结婚照——吃完饭再把所有照片都擦拭一遍”的离谱行为。

他看看景思泽一张面无表情、宛如在公司训斥下属的脸,再看看他坐在沙发上把橘猫“咪咪”抱进怀中梳理毛发的温柔动作,忽然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

做梦的不是景思泽,而是他自己呢?

江翊没用几秒就打消了这个更加离谱的猜测。他怎么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梦到跟前顶头上司结婚的。

休息一会之后,景思泽洗澡去了,江翊就飘荡着观察这栋房子。遗憾的是,他并不能到诸如“卧室”等等景思泽暂未带领他踏足的地方去。

等浴室内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江翊已经了解到一些不知道对任务有用没用的基本信息:景思泽真的很喜欢黑色、连家里的装饰品都不例外;他好像还跟自己一样喜欢喝橙味汽水,冰箱里摆了一层;咪咪虽然胖,但动作仍然非常灵活……

“咔哒”

浴室门被打开了,江翊此时的透明“身躯”也因为逐渐适应梦境而初具人形,他飘飘摇摇转过身,顿时直面今天的第三次震撼。

景思泽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裙。

款式简单,没什么多余装饰,也就是一条不太特别的黑色吊带裙。

但是它又不能说很保守:胸前一片敞开的大v领,暴露大片冷白肌肤,丝绸的柔软布料在走动间把所有线条都勾勒出来,江翊甚至能看到总裁尺寸可观的性器在下面晃动的幅度。

而穿着这样服装的景思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面瘫脸变都没变,还自然地蹲下身给咪咪的喂食器添了猫粮。

在他蹲下的时候,偏向于丰满的臀肉将裙子后面撑出让人难免觉得情色的挺翘弧度。得益于轻薄的丝绸质地,江翊又不得不发现总裁似乎没有穿内裤。

他底下是真空的。

“……”

江翊是个平时情绪还算稳定的人,现在也实在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

可接下来景思泽站起身回卧室,江翊还得跟。

他低着头只看脚下,黑色的裙摆在视线中晃动,卧室门关上,咪咪被留在客厅,房间中就只剩下景思泽和江翊。

江翊听到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余光也大概看到景思泽把自己盖紧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