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要他带我来了,跟那个人没关系!」

「你的话……也许是这样吧。」牧岩投来审视的目光,意味深长地道。

小yan鼓起双颊,护短似地半侧身攫住南河的手臂,瞪圆眼睛和牧岩对视。

其实牧岩能猜到,南河会这麽做多半是顾虑到小yan,却又怕他怒极失望,否则大可在莫林被治好後再来「邀功」、要求「特殊奖励」,而非提前向他报告两人救下了名羽族少年,并安置在家里。

「自己人,不为难你们了。」牧岩叹了口气,这句话像在自我提醒般仅是轻声细语。「把那人看好,晚点我就过去见,也和长老说说话。」

因为南河指示小yan熄灯并锁上了门,一片乌漆0黑、相较於其他建物亦较为老旧的房子并未被人擅闯,长老自然也安然无恙;然而,牧岩方才的「说说话」并不表示长老醒过来了,只是他单方面想找沉睡中的长老倾诉罢了。

大概是接踵而来的坏事後总算来了件好的,牧岩才会相较於平时更加宽容些。南河暗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不着痕迹地瞥了莫林一眼。

感到抱歉的同时,也感激他撑了过来、安然无恙。

回到家,两人先去看过了长老,才转往南河的房间确认少年的情况。

为了防止逃跑意外,出门前南河用道具在少年身上下了好几道拘束魔法,即使人醒过来,若没有他的允许,少年的活动范围便仅限於那张床,只要试图离开,就会被直接电晕,躺回床上动都不能动。

孰料打开门,那名纤瘦苍白的少年果然清醒了,却只是安安静静地、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像是起身後便维持着那个姿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啊,你已经醒了吗?」小yan兴冲冲地想凑上前,无奈才踏出一步就被南河拉住了手臂,蹙了蹙眉,不愿她和心理状态不明的少年太过接近。

如同亲兄妹般相处多年,无须言语,小yan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反手拉他一把,促使南河一同迈出步伐,双双靠近却又在距床一步之遥处停下,这样,就算少年有任何突发举动,都能被魔法先拦下来。

然而,少年对他们俩的到来并无特别在意,连小yan试探x地伸手挥了辉,他也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但表情中丝毫没有捡回一命的庆幸或喜悦,反倒显露出一种受到打击的空白,让南河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终於,少年的嘴唇一开一阖,用薄弱的嗓音吐出了话语。

「这里是哪里?」他的眼神逐渐酝酿出悲伤和失望,反覆地确认着:「我没有si吗?」

南河突然想起了si在他剑下的那名奴隶──b起每日痛苦不堪、担惊受怕地活着,si亡对那人而言似乎才是种解脱。

难道少年也是如此吗?假如小yan昨晚没有听错,他真的是王族的一员,长期在储君镜华的迫害之下苟延残喘,最终仍接受了命令,作为「弃子」带着一群人来萨尔玛送si,那他宁可一了百了、放弃生存的心境,南河便大概能够理解了。

「这里是鬼族的萨尔玛部落。」暗自思忖,南河开口时尽可能地屏除了情绪,「就在昨晚,你带人入侵了萨尔玛的根据地,受到防御的魔法阵攻击……」

「我记得。」话还没说完,少年便出言打断,唇边忽而扬起诡异的笑容,冷血地问:「那麽,除了我以外的家伙都该si光了吧?」

闻言,小yan浑身一颤,反sx揪住了面无表情的南河的衣摆。

南河瞥她一眼,不着痕迹地往前半步,遮住了小yan大半的视野,也将少年无意间释放出的寒意挡在前头,不让她受其侵扰。

少年却留意到了这个动作,目光触及一部份暴露在外的金发,脑海中便跃出nv孩凌厉挥动匕首的画面,看似是想攻击他,实则刀锋老早就偏了方向,目的大约是在不让他受伤的前提下,出其不意地用魔法将他撂倒。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在nv孩那头醒目的金发底下,藏着双绯se的眼,就连羽族内部,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代表了什麽──诸神恩赐的奇蹟、眷顾羽族的证明,她对外被称作是神的使者与代理人,慷慨向族人们施予来自神的恩惠,并奉献其生命直至终焉。

想必将他从濒si状态中救回的就是那nv孩。

该归属於羽族的圣nv,为何出现在鬼族的萨尔玛部落?更别说她像是完全站在鬼族那一方、为了鬼族而行动了,这根本是在羽族认定的「荣光」上毫不客气地倒了桶灰,嘲笑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思想。

……难道是鬼族也拥有了自己的圣nv吗?

不、不对,如果真是如此,属於羽族的圣nv也不该寻觅十多年了还不见踪影,圣nv的存在独一无二,旧任si去了才会有新任获得诸神垂怜并继承其能力,从以前到现在皆是如此。

「为什麽她会在这里?」少年迎向南河骤然冷冽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她本不该在这。」

「她在萨尔玛出生和成长,待在萨尔玛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