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来了?!

谢明昌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还胡乱攀咬人!?

而且还咬到他的头上来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顿时觉得仿佛一桶冰水直接将他从头浇到了脚。

那谢华香此刻就在他的府中!

如果……如果父皇知道这件事……他又该如何分辩?

祁昊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会儿脑海里宛如一团乱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见他神色慌乱,面如土色的样子,祁瞻越发确信了几分。

看着这个他一直看重喜爱的儿子,群臣向来交口称赞的皇子,祁瞻第一次起了一丝嫌恶之心。

堂堂皇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令人不齿!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将祁瞻厌恶的神情尽收眼底,祁昊猛然清醒过来。

不行,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决不能由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罪名就让他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他膝行几步上前,哭道:“求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

“正如父皇所言,儿臣是堂堂皇子,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何必要抢什么民女?!”

“旁人不知道,难道父皇也不知道孩儿是什么性子吗?孩儿从小到大,生怕让父皇母后失望,事事谨慎小心,无论读书还是习武,都努力上进,不管做什么都想着父皇母后,生怕失了皇家的体面,给父皇母后丢脸。儿臣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惹得父皇生气,母后伤心呢?”

看着祁昊涕泪交流的可怜样子,祁瞻不禁有几分动摇。

“怎么,难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听出祁瞻语气中的询问之意,祁昊越发重重磕起头来。

“儿臣敢对天发誓,从未做过让父皇母后失望难过之事,从未做过令皇家蒙羞之事!若儿臣有半句谎言,教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

“行了行了,多大点儿的事,也值得你这样赌咒发誓。”祁瞻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道,“那这谢家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昊连忙说道:“那姓谢的皇商,儿臣从前想买些海外来的新鲜古怪的玩意孝敬父皇母后,因此认得了他,虽见过几次面,不过也只是找他买几样稀奇的玩意儿罢了,旁的事是绝没有的,还请父皇明察!”

祁瞻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又信了几分。

如此说来,他跟日本商人私下接触,多半也是为了搜集海外的新鲜物事,拿来孝敬自己的,这倒也勉强说得通。

“既这么说,他那个什么女儿,你是不认得了?”

“这……”祁昊犹豫片刻,说道,“他曾经邀请儿臣去家中吃饭,倒是见过谢家几个女眷,不过男女有别,儿臣不敢细看,也分不清谁是谁。”

祁瞻听了越发满意,道:“你先起来说话。”

祁昊暗暗松了口气,擦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正要上前再说上几句,却听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启禀皇上,刘守成大人前来复命。”

刘守成?那个锦衣卫指挥使?

听到这个名字,祁昊的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父皇叫刘守成去干什么了?刘守成一向只听皇上一个人的命令,有什么事也都是直接禀告皇上,有什么要紧的事,能让刘守成亲自出马?

祁瞻瞟了祁昊一眼,说道:“叫他进来。”

刘守成大步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跪下给祁瞻和祁昊行礼。

“臣刘守成,参见皇上,参见五皇子殿下。”

在他身后,几个锦衣卫扯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直接拽进了御书房。

那两个女子像是吓坏了,腿软得都站不住,被侍卫们推倒在地,便爬不起来了。

其中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紧紧抱着另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只会呜呜哭泣。

待看清那两个女子的模样,祁昊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炸响了。

谢华香怎么会在这里?谁把她们带进来的!

刘守成行过礼便站起身,沉声说道:“臣奉旨搜查五皇子府,搜出谢氏女及其丫鬟一名,主仆二人俱在,该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定夺。”

祁瞻看着那两个状若筛糠的年轻女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方才祁昊还信誓旦旦地说绝没有做过强抢民女的事,现在刘守成就从他家里搜出来谢华香及其丫鬟,这算什么事!

而听到刘守成叫上面的人皇上,谢华香鼓起勇气,抬起头来。

看到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谢华香哇地哭喊出声。

“皇上!求皇上给民女做主啊!”

她这一嗓子来得太突然,别说祁昊,连祁瞻都跟着吓了一跳。

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谢华香,谢华香深吸一口气,连滚带爬地爬到祁瞻面前。

“民女谢华香,是皇商谢明昌之女,被五皇子祁昊抢入府中,威逼胁迫民女做那些……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