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模像样地敬给谢明昌。

谢明昌喝了口茶,说道:“有此喜事,只喝茶未免无味,我叫人去搬一坛酒来,咱们好好喝上一场。”

肥富眼睛一亮:“那自然好,再炒几个下酒菜,我陪谢老爷不醉不归。”

谢明昌心情好,也不怪肥富用的成语不伦不类,果然去吩咐下人炒菜烫酒。

肥富在京城这些日子,最让他大开眼界的就是京城的各种美食,哪怕是街头巷尾的小摊小店,也经常让他叹为观止。

一想到回国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京城的美味佳肴,肥富的脸上就不免露出几分怅然。

尤其是那日在宫宴中吃到的芥末虾和各种刺身,更让他回味无穷。

只是那日梅娘在宫宴上做出这样的绝味佳肴,让日本使团大失颜面,他们就算是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再去南华楼吃饭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未曾品尝,而是曾经尝过却又再也吃不到。

见肥富面色失落,谢明昌便问道:“肥富老爷,可是有什么心事未了?”

肥富说道:“眼看着我们就要启程回日本国去了,旁的倒没什么,只是再也吃不到那日宫宴的菜,我心中有些遗憾罢了。”

虽然他没明说,可是宫宴那日梅娘用芥末做菜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京城,谢明昌哪里还猜不到肥富的想法。

“原来你是想吃南华楼做的菜了,这有何难?”

谢明昌好不容易攀上了日本使团,自然要尽心尽力,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叫下人换身衣裳,去南华楼叫几个菜来,让肥富老爷吃个够!”

肥富闻言大喜,还要故作矜持道:“寻常的菜也就罢了,既然要吃,就要吃个从未吃过的,也让我开开眼界。”

谢明昌哪里不明白肥富的想法,什么开开眼界,不过是因为梅娘的缘故让日本使团颜面扫地,所以想找个机会为难梅娘罢了。

谢明昌也正有此意,笑道:“那南华楼在京城颇负盛名,前些日子还弄了个什么百鸡宴,连京城厨行都惊动了,外头人都说,只要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南华楼做不出来的菜!”

肥富嘿嘿一笑,说道:“既如此,咱们可要好好想个菜式才是,才不能辜负了百鸡宴的盛名啊。”

两个人绞尽脑汁,从鸡脑袋想到鸡屁股,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个刁钻的菜。

“就让南华楼用鸡爪垫那块肉做出一盘菜来,我倒要瞧瞧,那梅姑娘是不是什么都会做!”

单独用鸡爪做菜已经是难得,鸡爪垫上那块肉,比指甲盖都小,先不说做菜,只说取这块肉,就已经是极难的了。

再说这么一丁点肉,既没有油水,又没有鲜味,就算取下来了,又能怎么做?只怕一下锅连捞都捞不出来。

两人自以为得计,齐声大笑,谢明昌果然叫下人去南华楼了。

谢家下人听了主子这要求都觉得匪夷所思,可是谢明昌反复叮嘱了他半天,一定让他把意思说明白,如果南华楼做不出来,更要在南华楼内外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摆明了要看南华楼的笑话。

谢家下人不敢违背主人的意思,只得依言去了。

到了南华楼,等他结结巴巴地把谢明昌的话说完,四九等人都愣住了。

南华楼开张这么久,什么刁钻客人没招待过?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点这个菜。

连谢家下人自己都觉得这事太为难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家老爷说,南华楼曾经办过百鸡宴,也只有南华楼能有这么多鸡爪垫,所以才想来问问能不能做这道菜,若是做得出,我家老爷愿出一百两银子!”

大堂里的客人着实不少,听说有人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买一盘菜,顿时一片哗然。

眼见得事情闹开了,四九实在想不出办法推辞,只得赶紧去找梅娘。

梅娘从厨房出来,还没走到谢家下人面前,就有人争着来问她。

“梅姑娘,那人是存心来找茬的吧?”

“就是,谁会专挑鸡爪垫那块肉吃啊,这不是诚心为难人吗?”

“梅姑娘,这人十有八九是来砸场子的,干脆叫人把他轰出去好了!”

梅娘笑着向众人打过招呼,才走到谢家下人面前。

她先看了这人一眼,只见他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簇新的新衣,眼神却不敢直视她,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便猜到这人身份应该是谁家的奴仆。

她不准备跟一个小厮计较,只问道:“你家主子当真说只吃鸡爪垫?”

谢家下人见她亲自出来,越发吓得头都不敢抬。

“是……若是,若是姑娘做不出来……”

没等他说完,梅娘便笑道:“这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轻飘飘一句话,让周围人听了都目瞪口呆。

梅姑娘居然真的肯做这道菜!

梅娘转向众人,说道:“其实这鸡爪垫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掌中宝,这道菜我虽然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