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小小的胡同里,居然藏着这么一家好吃的店铺!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对武大娘和梅娘的手艺赞不绝口,梅娘倒还罢了,武大娘听人家夸梅娘,比听别人夸自己还要高兴,又送了两碟泡菜和一碟蒜泥黄瓜给他们,大家纷纷又是推让又是道谢,烧饼店门口越发热闹起来。

武大娘放下盘子,直起腰来就看到不远处一双怨恨的眼睛。

梁付氏见她看向自己,立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还嘟囔了几句什么。

武大娘哪里会怕她,碍于这么多客人在身边,她没有高声叫骂,只是狠狠瞪了梁付氏一眼,还往她的方向重重啐了一口。

梁家都跟梅娘退了亲了,她还惯着梁付氏干什么?难不成她还怕了梁家!

两个中年妇女虽然没有一个字交流,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暗流汹涌。

梁付氏见她那副众星捧月的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待要骂上几句,烧饼店门口人正多,又大多是偏向武家的,她一个人过去也是自讨苦吃。

她看着武大娘昂首挺胸地转身进了屋,正要骂一句,视线却突然凝在武大娘的头发上。

阳光正好,武大娘头上那根牡丹花银簪崭新明亮,差点儿晃花了她的眼睛。

一个卖烧饼的寡妇,哪来的银簪子!?

梁付氏转了转眼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快步离去。

何庆他们才走了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下起了小雨。

好在烧饼和把子肉等卤菜都已经卖光了,梅娘见这会儿没什么客人,想起猪肚还没收拾,便去厨房里拿出了猪肚。

武大娘擦完案板,抬头看见她端出猪肚,忙说道:“快放下,这东西有味儿,还是娘来收拾。”说着就抢了过去。

梅娘便去拿了面粉和醋,放在武大娘旁边。

“娘,猪肚要用面粉搓洗,再放些醋,就能洗干净了。”

武大娘按照她说的法子去做,果然很快就把猪肚洗好了。

“还是你说的法子好用。”武大娘把猪肚放在菜板上,问道,“切丝还是切片?”

梅娘笑着摇头:“不用切,我先备料。”

早上武大娘买了一只鸡,梅娘把洗剥干净的鸡用姜片擦了几遍,内外都抹上料酒和胡椒粉,稍稍腌制一下。

接着准备香料包,她把胡椒拍碎,和党参、黄芪以及一些调料一同塞入一个小布包,用棉绳系紧口。

鸡腹放入葱结姜片,将整只鸡填入猪肚,用棉线将猪肚开口处系好,再用竹签在猪肚上扎些小孔,以便入味。

将猪肚鸡和香料包放于砂锅中,水开后倒掉,重新加入热水没过猪肚,中小火慢炖。

待时间差不多了,梅娘把猪肚鸡捞出来,用刀子划开猪肚,将猪肚切成小片,鸡肉剁成小块。

再次将猪肚和鸡块肉放入砂锅,加盐和胡椒粉调味,猪肚鸡就做好了。

外头的小雨时断时续地下着,夜风中带着丝丝湿润之气,屋里的小炉子中,一锅汤汁奶白的猪肚鸡汤散发着温热浓郁的香气,让人贪恋这独属于家中的温暖惬意。

武家人还是晚间卖烧饼之前吃的饭,这会儿闻着香味,大家的肚子又不约而同地咕咕叫了起来。

梅娘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汤,怕武月喝不惯胡椒的味道,给她少少地盛了半碗,旁边还放了一碗清水,方便她漱口。

武鹏小小地抿了一口汤,顿时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猪肚片酥烂软和,鸡肉鲜香嫩滑,连汤带肉吃下去,浑身都变得暖融融的。

武月喝这汤有些不习惯,却很喜欢炖的软烂入味的鸡肉,梅娘夹了个鸡腿给她,她吃得摇头晃脑,十分开心。

武大娘最喜欢这带着浓浓胡椒味的汤,捧着碗喝个不停。

“没想到猪肚和胡椒一起做出来的汤竟然这么好喝,我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一家人围炉而坐,一边喝汤一边说着闲话。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重重的敲门声。

因为下雨没什么生意,武大娘早早就上了窗板,所以大家看不到外头的情形。

武大娘还以为是来买烧饼的,一边起身一边喊道:“今日的烧饼都卖完了,要买烧饼,明日请早!”

她话音未落,却听外头一个粗鲁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少废话,快开门!”

只闻其声,武大娘和梅娘便觉得不对劲了。

武大娘的手放在门闩上,警惕地问道:“是谁呀!”

“我们是衙门的官差,奉命抓人来的,赶紧开门!”

武大娘吓得脚底一个踉跄,幸好被梅娘扶住。

“衙门?官差?他们怎么会上咱家来?”

炸酱面

武大娘守寡多年, 向来是个坚强的性子,可是再坚强的女人,听到官差上门也难免心惊肉跳。

“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