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

但那笑实在算不上高兴,更像是极端压抑下,出现的发泄口,带着浓烈的嘲讽,不屑。

他是个有心理问题的少年,又一次玉荷确定:“我会帮你安排心理医生。”

在这可以说有些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女人还是冷静的说出了最好的安排。

“您离我这么远?是因为嫌我恶心吗?”冷静过后,闫惑抬起头,他看着艳丽貌美中又带着清冷的女士。

玉荷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的高二孩子,都这么奇怪吗?玉荷不怎么喜欢杂闹的人群,她也没有什么与高中男孩相处的经历。

唯一有的,也是和她女儿。那是她从小养到她的孩子,她知道她的秉性,也知道怎么和她相处沟通。

这是她第一次,有些无言,有些觉得难沟通。但还是冷静回答:“当然不是,只是我习惯和人保持距离。”玉荷其实已经开始不耐烦,但为了不让她今天的时间和付出浪费,这件事就必须要成。

所以,当闫惑问出那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时,还是回答。

“我还以为夫人和蒋小姐一样,觉得我恶心,才会离我那么远。”得到她的否认,少年一直冰冷的态度终于有些融化。

或许就像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他是在意那些辱骂的。玉荷也能理解,被当做臭虫一样辱骂,总是不好受。

“我郑重代替她向你道歉,闫同学。我知道这样的道歉有些晚,也有些不尊重你,但你也看到了,她身体不好,我们没办法逼她。”

“协议一直有效,我希望你能收下这份补偿。”说着,玉荷将手中的纸张放在离她最近的病床上。

又道:“你学习成绩很好,是年级第一,也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学生。你很善良,你会原谅一个有心脏病的同学,对吧。”她唇角带上了笑,这是她处理比较棘手问题时才会出现的笑意。

和善,温柔,带有亲和力。

眼前人,终究只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虽然有了成年人的体格,但也还是孩子,还是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孩子。

他有些缺爱这是玉荷的判断:“而且拿了这些东西,你以后的日子会好受很多。”

闫家不缺儿子,更不缺正牌夫人生出的儿子,他一个小三之子,能活着在闫家长这么大,已经是奇迹。

所以,金钱财产之类的东西,他应该没有多少。甚至过得有些贫困,艰难。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松口:“好,我原谅她。”闫惑靠在墙上,看着她的眼道。

就像是在回应,她的那句乖孩子。也确实是乖孩子,你看,他原谅了她那险些害死他的女儿。

只因为她有心脏病,他多大方多善良呀。“不过,那些东西就不用了,我不需要。”

“那是给你的补偿,你应该要。还有我会约束她,不会再让她伤害你,闫同学。”

“好。”他唇角微勾,也露出一个淡笑。他长得本就好看,这一笑,更好看。

病态苍白的面容,让这个笑带了些破碎感。也更加让人怜惜,会不自觉想到他的出生,他这些年背负的骂名,更让人心疼。

玉荷算不上什么好人,她的善心也有限。但这次不一样,对方原谅的是她女儿。而这件事,也确实是她女儿有错。

所以,这时她的态度也真了一些,没了先前的不耐烦。但这人真了一些就容易感性,看着他,认真开口:“我给你一个保证,只要不作奸犯科,违背公序良俗,我可以满足你一件事。”

话到这,玉荷也该离开。她再次看了看表,随后道:“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闫同学好好休息,再见。”

玉荷不喜欢欠人情,所以才会说出那样一句话。她是在告诉闫惑,他的情她会记着,不会让他白受那么多罪。

协议也会一直有效,只要他想,那些东西还会是他的。

这次,闫惑没说话。

他就站在窗边,目送着她离开,她一走,房间内的空气再次空白起来。

闫惑知道,那是她身上的香味。她离开,香味也就变淡。

那条毛巾上,也是这个味道。

那是她用过的吗?怎么可能,闫惑觉得自己的想法怎么那么好笑。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东西。这是不正常的,他甚至察觉到自己是有些喜欢那个味道的。

闫惑知道自己不正常,也知道自己道德败坏,可那不代表他会喜欢上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并且那个女人还比他大很多。

他是通过她的女儿,认识她。

这太荒谬了,也让他觉得恶心,不是恶心那个人,而是恶心他自己,他似乎真的如同那些人说的一样,恶劣极端,骨子里带着卑贱罪恶的基因

一月, 冬

距离玉荷处理完那件事,已经过去半个月。而她女儿的学校也开始放寒假,蒋家很富有,并不需要高考来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