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地开了口,一下子让费舍尔身体僵硬起来。

对啊,当时自己与唐泽明日香、赫莱尔待在一起的时候桃公也在啊,而且他还在桃公的结界里大做特做了一番。但看此刻瓦伦蒂娜没提及此事,要么是桃公不知道,要么就是她没告诉瓦伦蒂娜。

提起这件事,瓦伦蒂娜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撅着嘴,小声嘀咕道,

“一位和桃公一样是神话种的天使为了你能献出生命哎,就连异世界来的人也能被费舍尔你迷得神魂颠倒嘞……”

那阴阳怪气小声逼逼的可爱模样让费舍尔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原本就被狂风吹拂得散乱的白发给弄得更乱了,让她炸毛一样撅着嘴转过头来,可下一秒,费舍尔手中却宛如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枚闪亮亮的戒指来。

瓦伦蒂娜的表情微微一滞,一下子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你……”

“先前不是答应你的吗,我还欠你一枚戒指,这是一对,你一枚,我一枚……”

费舍尔手指翻飞之间,另外一枚与手心之中同款的、稍大一些的戒指也出现在了手心里,这是一对婚戒,是他在离开纳黎时购买的,为了兑现当年与她的承诺。

瓦伦蒂娜的呼吸不由得一点点加快,她捂着嘴,而眼前的费舍尔也将那枚细小一些的拿了起来,说道,

“虽然圣婚之中并未有交换戒指的流程,但在纳黎的礼仪之中,戒指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我欠你的约定……我不想,再违背任何约定了,瓦伦蒂娜。”

“费舍尔……”

瓦伦蒂娜的脸色微红,手指颤抖着一点点抬起,想要让他为自己佩戴上这一枚戒指,可是动作到头,她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戒指,是单单就我有,还是你认识的其他女性都有?”

“……”

费舍尔被问得愣住,可动作上,他却丝毫不停,他只是轻声开口说道,

“这一枚戒指当然只是属于你的,瓦伦蒂娜。”

瓦伦蒂娜这才高兴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让他为自己戴上这几年前圣婚时就欠下的戒指。

所佩戴处,正好就在桃公那还在不断生长的嫩芽之前。

她不由得展示一样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可毕竟那讨厌她炫耀的“杂鱼”声没有响起,这种感觉让瓦伦蒂娜有一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有一些遗憾地看着旁边的桃花,轻声对着费舍尔说道,

“我听桃公说她拥有过去的力量,所以无论是说话做事,她都像是一个顽固的老古董一样……而我却不知好歹地、企图用我年轻的微薄之力告诉她未来的美妙……可是,哪怕效用微乎其微,她都明明……明明能看到未来,会说一些符合现在而非过去的话了……

“她明明……都已经快要抵达未来了。”

听到这话,费舍尔的内心不由得微微一动。

过去的余光在此刻被风雪覆盖,这植根于世界树树根而生成的巨大雪山此刻已经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因而过往的一切都不可见。

唯独那插在雪中还在生长的桃花冒出了一点粉嫩来,迎着此刻、迎着天空上可能象征着毁灭的未来飘扬。

未来,这个词向来带有不确定性。

没人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没人能确定未来能发生什么,当然也就不能肯定未来一定美好。

可奇迹的是,当提起明天,人们总会乐观。

“明天总会好的。”

“没关系,还有下次,还有明天……”

于是此刻,看着那生长着的桃花枝条,瓦伦蒂娜终于忍不住,低着头,有些悲伤地对费舍尔、对自己疑问道,

“所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真的不能让桃公活下来,让她看到未来吗?”

“……”

中心

“……”

费舍尔听着瓦伦蒂娜那有一些低落的疑问,不免想要安慰对方,于是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那雪地之中的粉色枝条,动用起了身体内的篡生力量,试图找到可能的方法。

可他感受到的,却是那先前与艾丽西亚同样的寒冷感,桃公身体内的篡生力量非常浓郁,寄宿在她此刻不断再生的每一寸躯体上,而且与艾丽西亚不同的是,一旦改变她身上的性质,她就会死。

桃公正在作为方外神祇力量降临的基座。

费舍尔收回手的同时就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意味着这个过程是难以改变的。

冥冥之中他的脑海中又好像有一点对应的灵感,但他却没有抓到,让它逸散了。

“……说不定会有办法,瓦伦蒂娜……我需要,思考一下。”

因为这一点点的灵感,费舍尔微微一愣之间,没有将话说死。

可瓦伦蒂娜却觉得这只是安慰之词而已,她摇了摇头强迫着自己变得坚强,随后缓慢站起身子来后,她这才开口,

“嗯,我们先回去吧,等桃公醒来再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