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最吃这一套,只要他示弱,她的心也跟着软。

“凝凝…”

周胥珩又在她脸侧蹭了蹭,一手护着她的腰,调整了下她的坐姿,方便他拉着她的手。

秦舒凝脸颊腾地一下,红得更加彻底。

这时候,她再想拒绝,便都是徒劳功了。

秦舒凝彻底瘫软在他怀里,面色微微潮红。

被踢落的软底珍珠绣鞋掉在床榻边,两人身影交叠,葳蕤烛火中,是周胥珩越来越粗重的口耑息声。

他的吻落下来,一点点啄蹭她的脸颊,鼻尖,唇瓣。

并未深吻,却勾得人彻底软了身子。

她羞赧地踢他的腿…

周胥珩亲她的额间,声音微哑,“凝凝累了?”

废话,他这样的,她能不累吗。

秦舒凝不满道,“好困。”

周胥珩看她。

她眼底蕴着水汽,双颊嫣红,似是有几分困意,却又像极沾染了情动。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珠,含糊不清道,“凝凝唤我,像新婚夜那样。”

新婚夜时,她尚且以为他是位文气病弱的太子,缱绻怜爱地唤了他几声夫君。

再后来,这男人狼尾巴露出来,两人吵吵闹闹至今,她便再也没这样叫过。

听到他的话,秦舒凝红着脸将脑袋埋进他颈侧,半晌不肯开口。

这夜到最后,她究竟唤没唤,便也只有太子殿下才知道了。

是夜,承安王府。

陆璟肆入府时已经是戌时末。

一进府门便问道,“王妃呢?”

福临接过他沾染了寒气的玄色大氅,低声道,“主院的烛火还亮着,王妃想是还未歇息。”

陆璟肆一身湛蓝色宽袖锦袍,衬得气度斐然,宽肩窄腰。

他脚步微抬,入了廊道,往主院卧房去。

主院里灯火通明,因今日王爷王妃刚刚归来,少不了洒扫庭除一番。

主子还未歇息,因此这庭院里也还热闹着。

银朱和几个婢女守在外头,远远地看到王爷归来,正要福身行礼,被他止住。

陆璟肆径直而入,听到泽兰的声音,“王妃,您该歇息了。”

苏珞浅一身里衣,薄衫揽肩,坐在床榻上,锦被将她的小身子团团围住。

她秀眉微蹙,苦恼道,“睡不着。”

之前在王府中,偶尔陆璟肆忙时,宿在典狱司也是常有的事。

但去了一趟扬州,两人夜夜相拥而眠,她已习惯了入睡时身旁有他,现下没有他,她身子倒是乏累,但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思及此,她幽幽叹了口气,下意识低喃道,“也不知道四哥何时归来。”

听到此话的陆璟肆脚步一顿,随即眸色变得柔和起来。

他大步入内,还是泽兰先发现了他,行礼道,“参见王爷。”

陆璟肆拂袖,命她退下。

苏珞浅听到动静,惊喜抬头,“四哥回来了。”

陆璟肆坐到床榻边,抚了抚她的脸颊,“怎的不休息?”

她动作自然地拥住他的劲腰,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没你在,睡不着。”

陆璟肆轻笑,故意逗她,“在等四哥给你暖床?”

她俏生生地应了句,“是啊。”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在床上等我。”

风尘仆仆,他还未去洗漱。

听到他的话,苏珞浅耳根子一红,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正经。

她整个人都裹在锦被中,只探出食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朝他眨了眨眼,“那我等你。”

她这点小心思,陆璟肆瞧得真切,大手探入锦被中,扣住她的腰拉近,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下,“仗着我现在不能动你是吧。”

苏珞浅笑得粲然,推他的手,“我没有,你快去沐浴。”

陆璟肆这才起身。

等到他再回来时,外间的烛火已经熄了。

他刚沐浴完,身上仅着单衣,领口微开,隐约可见里头精壮的胸膛。

就这么在阑珊的烛火中,一步步朝她走来。

苏珞浅倏地耳根子发红,掀开锦被一角,朝他招手。

然而等陆璟肆上了床榻,正要搂过她的身子亲一亲,刚一靠近,就见她秀眉微拧,干呕一声。

嘉敏县主

陆璟肆脸色微变,连忙下床将铜盆拿来,顺便扬声吩咐外头的人,“去将蓝朵姑娘请来。”

苏珞浅抚着胸口,一手扒着他的手紧紧扶住,拧着眉朝他摇头,复又忍不住俯身吐在铜盆中。

外间的烛火亮起,下人们忙成一团,有备水的,有准备热巾帕的。

待苏珞浅吐完,已经虚弱不已,眼睫一颤一颤的,挂着晶莹的泪珠。

整个人靠在陆璟肆怀中,任由他用巾帕为自己擦拭。

泽兰端着漆盘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