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宗主,城南江面上发现一具浮尸,疑似我宗门人,但面目全非难以辨认,请宗主定夺。”

明黛闻言眼皮一跳。

好家伙,不会这么巧吧?

◎江上浮殍◎

城南。

灯红酒绿,人头攒动。

时值宝月初升,夜色恰好,这会儿本该是酒酣兴浓、觥筹交错的时候,如今众人却纷纷聚集在船头江边,冲着江面上指指点点,一时间人声鼎沸。

有人正巧路过,闻声也被吸引了过来。

但江边围的人实在太多,他除了人头什么也瞧不见,只好下意识地向周围人打听。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不知道啊,我也是刚来不久,瞧见人多就过来凑个热闹。”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旁边另一人闻言好心同他们说道:“你们没听说吗?说是江上飘来了一具浮尸!”

“浮尸?!何时的事?”

“那谁说得清楚,夜这么黑,没准儿飘了老一阵了,还是那些游船上的歌姬最先发现的呢!”

“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泡得简直不成样子,啧啧,怕是爹妈都认不出来。不过有人说,瞧那衣服应该是合欢宗的——瞧,这不就来人了么?”

话音落下,周围人都下意识地朝某处望去。

只见那漆黑的江面忽然动荡起来,像是被利斧劈开了一道缝隙一般,紧接着一艘巨大的画舫便伴随着阵阵浪花翻涌的声音,从那缝隙中慢慢显露出来,带着一股睥睨的气势,恢弘而沉稳。

甲板上,玉烟色迎风而立,面冷如霜。明黛带着几个小弟子站在不远处,并未上前打扰。

没过多久,先前来传递消息的那名黑衣人再度折返,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宗主。”

玉烟色:“听风,有找到什么东西吗?”

听风:“回禀宗主,找到了一枚储物扳指,但上面设了禁制,若强行打开,恐怕会导致整个扳指自行销毁。”

玉烟色:“拿来我看看。”

听风依言将东西奉上,转头又吩咐旁边的人取了盏灯来。

那是一枚紫色的扳指,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灯光下隐隐闪烁着幽幽的光泽,除此之外,那扳指上也确实附了一个强大的禁制,一看就不是凡品。

但很可惜的是,玉烟色在合欢宗内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她皱着眉,片刻后,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李拾月:“剑宗那个小丫头。”

“你过来瞧瞧,认不认得这东西。”

李拾月闻言微怔,下意识地看向明黛和自己的师兄弟们。

“没事,去吧。”

明黛轻轻冲她点了点头,于是李拾月又才心神微定,迈开步子朝玉烟色走去。

“仔细看看认不认得。”玉烟色将那扳指交到她手中,同时让人将灯也提了过去。

李拾月知道对方叫她过来意味着什么,因此一点也不敢马虎,就着那油灯仔仔细细地打量,没想到最后还真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来。

“我好像见过一次。”她皱着眉回忆道,“应该是我八岁那年,我父亲第一次请乌音长老来府上做客的时候。”

“你确定?”

玉烟色并没有因为明黛的关系便直接相信他们说的话,眯着眼眸冷声道:“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丑话说在前面,诬告陷害我宗长老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是事后查出你这丫头说谎……就连你师叔也保不住你。。”

如果被叫来的人是徐岷玉,恐怕还真会被这话给唬住,进而怀疑自己。

但李拾月不同。

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位实力强大的前辈,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半分闪躲。

“错不了。”她十分肯定地说。

民间世家之间相互拜访时,长辈通常都会给小辈送上见面礼,拉着小辈说上几句勉励的话。

当时那位乌音长老便借着这个由头,一直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摸来摸去不肯放开,李拾月当时觉得不适,但碍于父母都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她也不好说什么,而那天对方手中带的正是这枚紫色的扳指。

所以她记得十分清楚。

但印象中,她也只见对方戴了一次。

“除非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一模一样的扳指,否则这个应该就是贵宗乌音长老的东西。”李拾月不卑不亢地说道,声音不大,但语气十分坚决。

玉烟色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思量,一时间没有说话。

若是储物袋的话,今日之事还真就十分难查,毕竟储物袋大多都是量产,相同样式的不知几何。但正如李拾月所说,像这样的扳指,通常都是定做的法器,极少会出现雷同的情况。

只要李拾月没有撒谎,那这人很有可能真是乌音长老。

“或许那尸体身上还有什么线索。”这时明黛也走了过来,提议道。

玉烟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