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异人影的脸上戴着一副仿佛镶嵌在他脸上的鸟嘴面具,身形单薄却一点不觉得寒冷,来到雪狐种的部族之后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打量起了这安静的氛围,但值守人员在看见那身影的一瞬间,身上的寒毛就立刻倒立了起来,惹得他们疑惑地挠了挠手臂。

“喂,你是哪里来的旅行者?快点回去,这里是图兰家族的领地,不欢迎你!再不走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两位值守者端着火枪耀武扬威地走上前去,对着那脆弱单薄的迷路旅客挥了挥手,似乎下一刻就要给这个迷路的可怜人一点记忆深刻的教训,只不过在他们走近之前,那鸟嘴人影便陡然看向了他们,

“看来……他已经上雪山了,真是可惜。”

“啊?你这神经,在自言自……”

值守人员的话语戛然而止,只留下染红的风雪依旧。

要下雨了

“外面好安静,那群图兰家族的人去哪了?”

就在这时,巴尔扎克捂着自己身上断臂的伤口靠在牢饭的门口不停朝着外面张望,透过那细小的门缝他一个图兰家族的人都没看见,只看见部族广场中央一片白茫茫的雪,他有些焦急地开口,回头看向房间中,那被雪花骑士打了一拳的海迪琳脸色越来越苍白,已经有一点神志不清的情况出现了。

巴尔扎克咬住了牙齿,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喂,你们家主管要的人要撑不住了,快点滚过来!”

但外面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回应巴尔扎克,气得他猛地给了牢饭的门扉一脚,却没想到这一脚竟然直接将雪狐种木制的房屋门给踹开了,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巴尔扎克却先一步跳了回来,生怕外面冲进来几位图兰家族的人打他。

“呼呼~”

不过,出乎巴尔扎克意料的是,外面依旧是一片寂静,除了那隔离区之中的痛苦哀嚎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很快就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又连忙跑到了外面,却见外面竟然一个图兰家族的人都看不见,

“等等,达尔族长,外面……外面那群图兰家族的人好像不见了,要不要,咱们去偷偷拿点疗伤药什么的,我看海迪琳快要不行了。”

达尔族长的眼睛微微一亮,他和一群迷你的雪狐种很快就凑到了巴尔扎克的身后,跟着他一起打量起了外面的情况,就在巴尔扎克犹豫的时候,达尔族长听着远处隔离区传来的痛苦声响愈发煎熬,他咬了咬牙对着旁边的几位长老说道,

“你们,偷偷去拿药,有机会跑就赶紧跑,带着他们和朱娜一起走,去外面等一下我。”

“父亲!”

几位长老拉住想要说一些什么的朱娜,只是看着达尔问道,

“族长,你呢?”

“我……我们不能抛下那些还有疫病的族人,我们必须要再回弥亚去取药。”

“族长,但我们的马车已经被图兰家族的人给毁了,你……你是想去隔离区里取备用的马车?”

达尔族长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说道,

“那疫病的传染性之强,我将马车带出来之后你们就驾驶着马车出部族,我担心将疫病带到其他地方,你们到时候取了药再回来部族附近,如果图兰家族回来了你们就远走离开部族保留火种,将图兰家族的所作所为告诉其他的亚人种,以免他们重蹈覆辙。”

几位雪狐种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多少迟疑,只最后再看了一眼达尔便飞快地带着巴尔扎克蹿出了库房,先去取治疗海迪琳的药物。

而达尔也偷偷摸摸离开了库房,朝着部落最后方的隔离区跑去。

一开始达尔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图兰家族的那帮人发现自己,但越走他却发现越古怪,即使已经来到了部落的深处他还是一个图兰家族的人都没看见,就好像他们全部都蒸发了一样,他怀着疑惑与焦急来到了被木墙围住的隔离区门口。

按照道理来说,这里肯定有图兰家族的重兵把守,现在门口却空无一人,那隔离区的木门还打开了一条缝……

难道说,族人们从隔离区中闯出来了将图兰家族赶走了?

可为什么刚才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枪响和呼喊声都没有?

这诡异的情况让达尔族长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但他还是没有迟疑地从木门走入了隔离区中,只见原本空旷的隔离区中搭起了一个个帐篷,帐篷之中躺着一位位虚弱的雪狐种,但即使是虚弱的雪狐种也是疫病中症状最轻的了。

“咳咳!咳咳!呕!”

达尔族长朝着隔离区前面看去,其中不乏许多浑身是巨大脓疱、被折磨得不成狐形的族人,满隔离区都是虚弱的咳嗽声与剧烈的腐烂臭味,帐篷之中感染者流出的大量黑色脓水与血液也没有人清理,便如同小溪一样从帐篷之中流出,尸体和还奄奄一息的族人躺在一起,坟墓和病床分隔不清,一如地狱与人间那逐渐模糊的交界一样。

达尔族长眼眶一红,看着眼前的惨状竟连再向前走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强忍着钻心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