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厚非,他们一个是天界的太子,一个是瑶山的凤凰,肩上都担着三界众生,而他只是芸芸众生之一,想守护的东西本就不可一并而论。

他们对苍生有大爱,是以舍小我。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做不到那般无私,无论往后再遇到多少人,再经历什么事,他心里始终都有一间屋子,里头永远住着他的家人,朋友,爱人。

思索之余,他又不由懊悔,每每一闭眼就想起那天夜里他朝着沈万霄说出的那些伤人的话,沈万霄不惜以身涉险自剖相思骨,命都丢了半条,他却一气之下沈万霄该有多难过。

他端着饭菜在沈万霄房门前徘徊不定,敲门的手几次三番地举起,又无一不是纠结着落下。

终归是没想好如何面对。

挣扎半晌, 他才终于叩响房门:“沈万霄。”

里头无人应答,松晏清清嗓子,以为是没听见,提高音量又道:“沈万霄。”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些蔫了,低下头藏起眼底薄薄一层水光。他的指腹压在托盘边缘,压出一道红痕。

——那些话果然很伤人。

俄顷,他振作起来再次朝着门里喊道:“沈万——”

最后一字落地前,风晚抬脚踹开房门,神色凝重。

松晏心一紧,搁下托盘便往屋里走,这才见里面空无一人。

“沈万霄!”他不禁着急起来,匆忙遭屋里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只在榻上捡到他缠眼用的一条鲛纱,“他身上还有伤,他能去哪儿啊!?”

“你先别急,”风晚探身朝窗外望去,见外头人来人往,先前四处游荡的兵将已然不见踪影,不由得叹气,“时颂他们走了。”

松晏闻言一愣,攥着鲛纱的手微微发颤:“你是说他们带走了沈万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