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娘。

“我来抱吧。”知夏干巴巴地说道。

沈元娘累了不想走路,谁抱着她觉得都是一样的。

陈石也没有拒绝,余光瞥见知夏脸上的警惕,心中哂笑。难道他看上去像是跟丫鬟抢一只狗的人吗?

沈元娘筋疲力尽,将小铜镜交给晚秋保管之后,便歪着脑袋,趴在知夏怀里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奶狗本来就觉多,她这么睡着,也没有不长眼色的人过来打扰。直到晚间楚慎回来后,沈元娘还是没有醒。

楚慎走到床前,见沈元娘睡得正酣,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是躺着睡的,睡熟的时候无意识的露出自己的小肚皮,楚慎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又伸手摸了摸。

昨儿给她洗澡的时候他便贪恋上了这份手感。

没有什么毛,但是软乎乎的,又嫩又暖,戳一下便是一个坑。跟元娘的小肚子,也差不多了。

不多时,丫鬟过来问道:“国公爷,可要摆晚膳?”

楚慎看了一眼床上的奶狗,轻声回道:“再等等吧,阿元醒来再摆。”

丫鬟本来被国公爷突然和缓的语气弄得春心荡漾,还没遐思多久,便被国公爷这话拉回了现实——这奶狗珠玉在前,她们这几个当丫鬟的又算得上什么呢?

沈元娘这日醒得极晚,天都要黑了,她在迷迷蒙蒙睁开眼睛,而后被抱上了饭桌,又被人一口一口的喂着汤饭。

等意识到喂她的人是楚慎,已经是吃到一半的事了。

沈元娘没有挣扎,楚慎愿意喂就让他喂吧,反正受用的是她。

沈元娘抱着碗,内心得意地狂笑。若不是顶着这张狗脸,她都要觉得楚慎是被自己迷住了。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沈元娘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脸,不知不觉间竟翘起脚,托着下巴,拗出了一个妖娆的姿势。

楚慎不动声色地将她扶正:“坐好。”

哦。沈元娘回过了神,意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脸上有些不自然,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沈元娘是个有毅力的人,尤其是在为非作歹上面。

第二日一早,她又领着三人去园子里教训元宝。

只可惜,今儿有些出师不利,他们在园子里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那只蠢狗。沈元娘心里有些生气,命令陈石过去寻,一定要将那只蠢狗寻到。

陈石不负所望,带着沈元娘在亭子里找到了那只熊狮犬。

沈元娘看着优哉游哉地瘫坐在那里的蠢狗,暗道自己低估了它。原来这狗也是知道趋利避害的。

沈元娘笑了笑,她觉得这狗的觉悟还不够,并没有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有些倒霉事,就算想躲也躲不掉,因为它会找上门来的。

沈元娘面上挂着惬意的笑,从晚秋手里接过小铜镜。

又是一个大晴天。

元宝特意避开小丫鬟,独自来亭子这儿休息。本来好好地趴着,忽然间,昨儿那种灼伤感又来了。

元宝警觉地跳起来,退后了好几步才终于能好好地睁开眼睛。

果然是之前那只狗!

元宝定住身子,在冲上去教训它和赶紧逃跑之间犹豫不决。前两次的教训太过深刻,再次对上沈元娘,元宝心里有些犯怵。而且,对上身边还有三个帮手!

沈元娘可没有给它犹豫的机会,她赶紧让陈石讨出弹弓来打它。

陈石也注意到这附近一个人也没有,遂没有负担地取出干果,对着熊狮犬打了过去。

元宝再想逃已经没有能逃的余地了。

那些干果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不停它往那儿打,且每次都会准确无误的打在它身上,疼得元宝龇牙咧嘴,难受极了。

陈石的干果一直不停,每打一下,沈元娘都会拍掌叫好。

虽然她不能口吐人言,但是陈石却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由衷的高兴。

这……这都有多大的仇啊,陈石同情地瞥了一眼熊狮犬。这狗也不容易,竟然被阿元给盯上了。

元宝如是挣扎了两刻钟,最后精疲力竭地倒下。它身上肥肉多,倒在地上就成了一摊肉。

元宝喘着气。这回它是真倒下了,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沈元娘立即从陈石身上滑下来,飞快地跑到亭子边,一举跃到熊狮犬身上,骑着狗,居高临下地问道:“汪汪汪汪?”

服气了没?

元宝累地连话都说不出。

沈元娘可不会手软,大哥对待小弟就应该心狠手辣。她狠狠地踹了元宝一脚,又左右开弓给了它两拳,继续逼问:服不服?

元宝都哭了。

可身上的拳头还没有停下。

“汪……”元宝勉强挤出一句,说得有气无力。

它服了。再不服,怕是会被那个侍卫给打死,不打死也会被累死。生死大事在前,服个软又算的了什么呢?

沈元娘听懂了。哼,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蠢狗哪里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