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平用指腹捻去他脸颊上的水珠,又把不断滴水的卷毛朝上抓了抓。

但这么一抓,几滴水就落进了简琛眼睛里。

他紧紧闭上,伸手想去找毛巾。

很快就摸到一条,但却怎么都拿不起来。简琛尝试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又看不到,只得把脑袋凑过去,眼睛在毛巾上擦了擦。

倒是很快就恢复了清明,抬头就望见盛修平的腹肌。

很匀称,赏心悦目的类型,而且感觉硬硬的。

愣神的功夫,盛修平忍无可忍地把他脑袋拨开,朝后挪了挪。

“浴巾能给我吗?”简琛问。

他觉得浴巾围在腰上是一种浪费,又不是洗完澡。而他现在衣服被浸湿,还朝下滴水,按情况来看似乎更需要。

没和盛修平见外,蠢蠢欲动的手继续落在浴巾上。

这才发现刚才的阻力来源,原来是盛修平一直在人为制止。

“不能。”盛修平说,“你再去重拿一个。”

“你这样围着并不好看。”

简琛觉得也没有起到装饰的作用,而且褶皱堆叠,看起来有损形象。他刚抬手想整理,就被盛修平躲开。

他拧起眉,抬头和盛修平对视。

视线水汪汪的,变得灼热黏腻,纵然盛修平自制力极强,这时候也觉得气血直往脑袋上涌,几乎要把理智冲垮。

“怎么了,盛修平。”红润润的嘴唇张合,充满真诚的好奇。

就像当年伊甸园的苹果,无知才最诱惑。

盛修平握住简琛的手腕,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转身抵在墙上。湿漉漉的身体隔着浴巾贴在一块儿,严丝合缝。

简琛感受到了异样,他低头看看,反应了一下,情绪转为震惊,仿佛发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修平,你”

“简琛,你看到了。我现在对你就是这种感情。”盛修平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简琛一动也不敢动,温度仿佛已经传递过来,烫得他腿疼。

终于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昔日的好兄弟具有非常可怕的想法。以前从来没有当过真,现在彻底展露在了他面前。

他试图否认:“不是,修平,可能是刚才碰到了,这很正常。”

“你记得当时去澜岛市的时候,我们在帐篷里住的那天。”盛修平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去外面吹了半天的海风,简琛,我早就对你有非分之想,对不起。”

对纯洁友谊的亵渎,盛修平早就挣扎和自我谴责过,但是他控制不住。

简琛垂下眼:“没关系的。那次也是空间太小了,这次也是,怪我没有分寸感。”

他还是在本能地逃避,不愿意正面面对这件事。

或许是盛修平的友情对简琛来说太重要了,经过这么多年,这个人在他心里占的分量比想象中的要重很多。

盛修平没再说什么,放开简琛,进了淋浴室。

忽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让简琛吓了一跳。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不知道有没有发红。动作一下才发现身体有些僵硬,原来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倚在墙上。

两人待在里面的时间越来越久,外面——尤其是弹幕里,早已心急如焚。

【谁能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这真的很重要】

【感觉嘉宾们也很好奇啊哈哈哈,尤其是林骋,一分钟看八百次】

【但显然,没人有推开那扇门的勇气】

【我要是在现场就由我来推!】

【盛总可是把简琛抱进去的,就该直接放倒在椅子上酱酱酿酿】

【啧啧,解开浴巾】

钟一铭都快学会游泳了,他正在完成动作练习,需要连贯起来。

在周鼎枫的指导下,他一边抱着浮板,一边愉快蹬腿,显然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简琛怎么一直没有出来,我还想问问他有没有事呢。”他和周鼎枫说。

“游你的,少打听。”

“都快十分钟了。”钟一铭仰头看了一下钟,“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秦奕松当即笑道:“才不到十分钟能干什么。对于我们盛总来说当然不能够。”

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但正在其乐融融之时,更衣室的门忽然被打开,盛修平和简琛从里面出来。懂的都懂的浴巾不翼而飞,一切变得很正常。

秦奕松笑容一僵,假装无事发生。

【完了,本来没什么的。被秦奕松这么一搅合,氛围都变得不对了。】

【甚至脑补了一些词条】

【盛修平十分钟】

【盛总不行】

【快向我们证明一下自己!】

盛修平浑身带着冰冰凉凉的凉气,简琛谨慎地和他保持距离,争取不再带给他困扰。

钟一铭撂下其他事,来到岸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