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抓抓头发,“女孩子别那么暴躁,要听人劝”

红衣女子滑到了角落,忽然便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沈镜一顿,“你怎么还委屈上了,我也没怎么用力啊”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当人的时候被欺负,当鬼了还要被欺负,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

不说还好,越说越委屈。红衣女子登时哭得肝肠寸断,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森冷尖锐的鬼哭声刺得他耳朵生疼。

沈镜难受地揉了揉耳朵,他叹了一口气,想安慰两句。红衣女子身上忽然淌出涓涓猩红的血液来,顷刻就把电梯给淹了。

下一刻,她的头忽然一歪,滚在了地上,面朝着沈镜。唯有那如血一般的红唇还张着,黑洞洞的嘴里还在不断发出凄厉的哭嚎声。

接着,便是手,脚,一一从身体上掉了下来,凌乱地浸泡在血水里。

“我死得好惨,我死得好惨,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红衣女子不断尖啸着,地上的猩红血液好似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四面光滑的墙壁也渗出了血液,沿着各处的缝隙涓涓往下淌。

顷刻间,整个电梯间都好像浸泡在了血水里,红通通一片。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腐臭味直往沈镜鼻腔里钻,他终于忍无可忍,指尖掐了个决,金光闪过。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满室的红瞬间消失无踪。

明亮的电梯安静无声,那红衣女子好似从未出现过。地上的残肢断臂,墙壁上贴着的猩红舌头也都没了踪影。

沈镜抬头看看了一眼,电梯门上的数字还停在一楼。他重新按了六楼,电梯如常地升了上去。

≈ot;咚咚咚≈ot;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张越明和贺一白同时一个激灵,神经几乎崩到了极致。贺一白更是抓紧了张越明的手臂,指尖泛起了青白色。

两人死死地盯着大门, 连呼吸都屏住了。

“开门,是我!”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在此时此刻的张越明耳朵里简直犹如天籁。

“是老二!”张越明几乎喜极而泣。他倏地蹦起来,绵软的腿一软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他顾不得喊疼, 手忙脚乱爬起来奔到了大门口,一把就将门拉开了。

“亲人啊, 你终于来了!”

张越明眼含热泪, 一个熊抱猛地扑了上去。沈镜还没来及开口,差点被挤扁的胖胖一家炸起毛嗷嗷叫了起来。他连忙松开沈镜, 这才看到了他怀里的狸花猫。

“胖胖你也来了,快, 让我抱抱。”

张越明伸出手就想把胖胖抱进怀里, 想借着胖胖毛茸茸的身体好好缓解一下心内的恐惧。谁知胖胖丝毫不给面子,从他手下蹿了下去, 眨眼就钻进了屋子里。

张越明心下遗憾, 抬头就瞅见了沈镜身后明亮空寂的走廊。他身体一抖,火急火燎地把沈镜拉进了大门。

“快快快, 快进来,快关门!”他一边说话,一边拉过门把手“嘭”地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一进门,沈镜就看到了站在沙发边又惊又怕地望着他们的贺一白。对方相貌极好, 薄唇高鼻。尤其是眉眼, 可以称得上剑眉星目了,若是在平时, 沈镜应该会好毫不掩饰地夸赞一句。

然而此时此刻,贺一白眼里布满了惊惧颓丧,额间还萦绕着一抹浓重的黑气,衬得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一般。再好看的人没了那股属于活人的精气神,也会变得难看。

他脸色微微一变,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张姨先站了起来,招呼道:“小沈你来了,我就说你会过来的,他们两就是不听,把自己吓个半死”

张姨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身上披着件长袖外衫,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没多久。最近接二连三无法发生的诡异事件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即使她活了大半辈子,业务难免受到惊吓。只是在儿子面前,还是勉强保持了一些冷静。

沈镜笑了笑,张越明已经过来接了话茬,“哪是我不相信,这不是跟你打电话你没接嘛,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没听到。老二你不知道那女鬼有多可怕,你给我们的符纸都烧没了,幸亏我妈那里还有一张。吓死我了,呜呜,我差点以为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张越明亢奋得有些不正常,大概是对沈镜的本事太过自信,之前又惊吓过度,乍然松口气,血液沸腾,烧得他的脸都涨红了。

沈镜好笑地拍拍他的肩,有些无奈道:“我听到了。我给你打了电话过来,你手机关机了。”

“没电了”张越明拿起已经黑屏的手机在沈镜面前晃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去拿充电器啊?”

张越明有些委屈,“充电器在房间里,我们不敢去啊”

沈镜:

“嗨呀,先不说这个了。一白,快,咱们救星来了。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高人,那驱邪符也是他给我的。有他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给我绕道!你赶紧跟老二说说那女鬼的事情。咱们好